“那我先去开门了。”白秋月不等郡主回答就赶忙从床边坐起来去开门。
她现在急需有个人打破这尬尴的气氛。
“怎么是你啊?”见到打开门的是她,门口的蓝衣少女明显有几分失望,不过她很快就转变了情绪,通知道:“学监让我来知会你们一声,一会儿去校舍那里领书。”
“好”白秋月点点头,见她还没有要走的意思,又问:“请问你还有什么事吗?”
那女孩似乎是想往屋子里看一看,但是发现白秋月没有要让开的意思就作了罢。
她将白秋月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好奇道:“你是哪家的小姐,我怎么从前从未听说过你?还有,你和长宁郡主有什么关系,你俩怎么住在一起啊?”
白秋月见她似乎并没有恶意,好像只是单纯好奇,但是却不打算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将她的好奇反问了回去:“问别人之前应该自报家门吧?”
蓝衣少女一噎,“我叫魏凌,魏郡守的女儿。”
“噢”,白秋月点点头,“我叫白秋月,长宁郡主的朋友。”
虽然是自封的,白秋月默默把这一句咽了下去。
当朝重臣中有“白”这个姓吗?魏凌仔细想了想,好像是没有的,她还欲再问,白秋月已经抢先一步客气道:“魏小姐,我与郡主舟车劳顿,现下想要歇息了,你若没什么事,我就先关门了。”
说罢她没给眼前的人反应的机会,就先把门关上了。
魏凌吃了个闭门羹倒也不恼,至少她现在摸清楚了,长宁郡主身后跟着的不就是个丫鬟之类的人物嘛,如果她身后要是有世家支撑,万不会做这样的介绍,便打算回去之后与同寝之人仔细说道说道。
白秋月心里也不太好受,她知道这一刻早晚会来的,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世家之间盘根错节,即使是养在深闺的女儿也互相熟识,这是她来之前就已经预料到的,只是为什么还会有些莫名失落呢?
她是新来此地,阿爹官衔又低,虽说郡主不要她当丫鬟,只怕她今后在学堂中的日子也不会太好过。那么与其费劲心思讨好一群可能根本不买账的人,还不如和郡主一样凭一己之力孤立所有人。
打定主意之后,白秋月往郡主那边凑了凑,躬身道:“郡主,一会儿你要与我一同去学监那里领书吗?还是我顺便帮你拿了带回来。”
白秋月只见郡主用一种非常奇怪的眼光看着她,接着拒绝道:“我与你一起吧。”
白秋月起初不解郡主为何那样看着她,直到十几本乱七八糟的册子发到手上之后她理解了郡主的眼神。
这些书一人份的她都搬不动,更别说两人份了。
要是阿七在那该多好啊,第不知道多少次发出这样的感概之后白秋月打算卷起袖子自己搬,却发现远处的人群出现了些许躁动。
为什么要说是远处的人群呢?因为白秋月发现无论郡主与她走到哪里,人群都自动避开她们俩,好像她们中间有一道界河似的。
此时界河的那边声音渐渐有些大了起来,白秋月跑到郡主身边小声道:“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不用,只是有人来了。”长宁只看了一眼便摇了摇头。
见她这样说,白秋月也按捺下好奇的心思,只是自顾自的搬起自己的书,还不忘撂下一句:“郡主你等等我,我马上回来帮你。”
只是她太过高估了自己的体力,一摞书堆在一起,都快把她的视线遮住了,摇摇晃晃的艰难往前走时,忽然听到耳边的嘈杂声越来越近,紧接着手上一轻,眼前出现了一个陌生男子的脸。
这男子长得温润如玉,行事也十分有眼力见,只不过不要在这种情况下有眼见啊这位公子。如果心声有实质的话,白秋月一定是这里讲话最多最大声的。
感受到周围一圈人热络的探究眼光,她不动声色的与对方拉开了距离,那男子却只当作没看见,温声道:“你是阿宁带进来的吧?”
“阿宁??”白秋月好像嗅到了什么事件的苗头,但是她目前也不敢妄下定论,只是朝长宁郡主所在的方向回身看了看。
没想到长宁郡主接收到这一眼后转身就走,眼前的男子又把那一摞书还给了她,朗声道:“阿宁——”便拔腿追了上去。
她的胳膊陡然遭受重负,根本没接住书本,以致书本哗啦啦散落一地。
白秋月无语了片刻,认命地蹲在地上收拾起书本来。
周围的几个女子见到这一幕表情各异,站得离魏凌最近的那一位率先扬声道:“魏凌,你就没点想法,眼前看来傅公子可是在你姐姐死后依然痴心不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