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许琦素要把上门的人劝走了,我忙说了句“等会儿再聊”,就挂了电话,把门口的人叫住。
“抱歉,刚刚没了解清楚情况,这确实是我们买的,麻烦您搬进来吧。”
门口的工作人员蹙着眉,责怪似地看了我们全家一眼,而后转身招呼后面的工友搬东西进门。
一场乌龙。许琦素叉着腰进来,疑惑道:“好好的,你买床架干嘛?”
“不是我买的,是魏楮堂。”我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扯谎,“魏楮堂昨晚跟我挤一张床,半夜的时候我们突然听见床板断裂的声音。可能是床架年代久了些,所以承重力不是很好。”
许琦素瞬间接受了这个理由,点头认可道:“你小时候还能跟他挤一张床,现在你长大了,两个百来斤的大男人躺上面,确实为难这床板了。”
许琦素进了我的房门,嘴里念念有词,“昨晚就应该我跟晓晓挤一间,让魏楮堂单独睡我那间的,这样就不用整出这么大的乌龙了……”
我紧跟其后,赶在许琦素发现之前,把装满纸巾的垃圾桶踢到了书桌底下,桌上没了大半的雪花膏的盖子不知道去了哪,我不动声色地找了半天。
许琦素忽然转头,问我房间里为什么这么香。
“你的雪花膏打翻了?”
我将错就错,临场发挥,“嗯,不小心倒了一点,盖子不知道掉哪去了。”
许琦素缓缓地点头,似乎不疑有他。工人需要我把床上的用品摘下来,许琦素欲帮忙,我跟她说,我可以自己收拾,然后就叫她出去客厅歇着了。
我去收拾床铺,顺便检查痕迹——昨晚百般小心,所以床铺十分干净,我不由得松了口气。
我和工人合力把床垫挪了下来,发现中间的两条木板真的断了,床沿的木板也裂了一条缝。
期间许琦素来看了一眼,她看着断裂的床板,眼神惊愕,“你们俩昨晚打架了?”
我:“……”
此时无声胜有声,我给她递了个无辜的眼神,她的调侃之意淡了,耸耸肩说:“到时候给房东打个电话,看看这床板他要不要回收。”
我点头应是,然后又不动声色地把许女士请出去了,以免她又问出些让我难以回答的问题。
房东表示拆下来的床板我们自己解决,许琦素跟房东交涉好,找了楼下一位收破烂的大叔上门,以几十块钱的价格把床板卖了出去。
这事算是暂且了了,晚上我倚躺在床上,给魏楮堂打视频电话,这男人问我新床睡得舒不舒服。
“除了比之前高点,其他没差。”我说,“许琦素看到床板断了,问我们俩昨晚是不是打架了。”
魏楮堂笑道:“她没说错。”
我勒令他,“下次你睡客厅。”
他挑眉,“我买的床,我没资格睡?”
我斗不过他,反退一步说:“那我去睡客厅。”
“别,”他笑,“我舍不得。”
“昨晚你就舍得了?”
“舍得。”他做了一个舔虎牙的动作,幅度很小,似乎是不经意间的动作,“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