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楮堂在两个月内圆满完成工作,要南下回湾区了。我还没放假,所以不能陪他一起回去,只能分别。
又非常不巧地,魏楮堂登机那天我要上课。但转而他又因雪延机好几个小时,我打视频电话跟他说,早知道就去送机了,反正他又没这么快走。
“千金难买早知道。”
魏楮堂那边的场景似乎是一件卧房,他作为高级VIP,应该早再机场安排的酒店里躺下了。
他说:“虽然送机吻别的场景很浪漫,但招招你也不用这么念念不忘。”
我就知道他会这么贫,转手就挂了他的电话。
其实挂他电话的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食堂排队打饭轮到了我而已。
魏楮堂锲而不舍地给我拨电话,我在跟人吃饭,接视频电话不大礼貌,于是他来一个电话我挂一个。
“怎么不接?”薛耀眼珠一转,可能看到了来电的人是谁,“吵架了?”
“没有。”
“噢,”薛耀大方地说,“那你就接呗,反正我吃狗粮都吃惯了。”
“没事,反正见不到他的日子还长,不差这一会儿。”
他似乎不明白,“什么意思?”
“他要南下了,跟我异地。”
薛耀听了魏楮堂住在哪后,连忙百度了一下实际里程,继而感叹说:“你们真是相隔千里了,我从来没如此切实地感觉到我国国土面积这么大。”
我倒心宽,“既来则安,道阻且长。”
***
好不容易熬到放假,可春运如非洲大草原动物迁徙,车票比演唱会门票还难抢,大雪天又没多少准时航班敢飞,我正担心自己可能会抢不到高铁票,恰巧张培嘉正好也要回家过年,说可以顺便帮我抢票。
我给了他我的账号,他帮我抢到了张卧铺票,我以为他会黑进后台系统制造个BUG然后便利自己抢票,或者是设置个定时抢票程序什么之类的。
然后我很谦虚地问他怎么做到的。
结果这个好不容易终于成年了的学长一脸理所当然地说:“我设备够顶,速度够快。”
行,看来是输在硬件上。
***
跨纬度如跨季节,一路上我看尽了景色变换。我提前告知许琦素不用来接我,我的行李并不算多,让她在家等着我上门就行了。
但我失约了,因为沈家派来的人来高铁站截胡了。
两年未见,我跟烨面面相觑,而后摆手妥协说:“这次我自己上车。”
本来坐了十来个小时的高铁就累,我也懒得跟这些人玩猫和老鼠了,问都不问他们打断干什么,因为我知道我的手机上有追踪器,他们能定位到我的具体地址。
刚车上跟许琦素发了条信息,轻描淡写地描述了我当前的状况,然后叫她不要担心。
我发送完,坐在副驾上的烨对刚上车的司机说:“车门开儿童锁。”
我强调说:“我又不是儿童。”
烨看了我一眼,继而说:“车窗和顶窗得儿童锁也开了。”
我:“……”
烨指指我,“你有前科。”
我知道他指的是我为逃命跳车窗而逃的事,无辜摊手,“那是特殊情况。”
“现在对你来说不是‘特殊情况’?”
“……那你干脆把我锁儿童椅上得了。”
他语气肯定,“可以考虑。”
车里安静了一会儿,烨不知道从哪找出了一副手铐,直接往后座一扔。
我看着那拷牢犯用的铁手拷,“什么意思?”
“儿童座椅没有,这个倒有。”
“……”我说,“从没见过让人质自己拷手铐的。”
他耸耸肩,似乎只是随口贫一句,没真让我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