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楮堂转头,发动引擎,开车疾驰在路上。
车停在了一家酒店的地下车场,我被魏楮堂牵着走,很短的一段路,我们像是要走了一辈子,我的脑袋放空,什么也不想。
但我似乎也不是什么都没在想,起码我在此刻,想了他。
房门关上,訇訇然。
像是某种约定成俗的开关。
魏楮堂托着我,我好久都没有感受到被他仰望的感觉了。
我坐在他的臂弯,我捧着他的脸,摩挲着他的耳垂、侧颈。我俯身吻他。
他贴着我说,沈吟招,答应我,不要后悔。
我答,不悔。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倒在了床上。
我承认人一时冲动的时候真的太多了,比如这次,我手臂发力,翻身把魏楮堂搁倒。皮革与布料热烈摩擦后又分离。皮带被扔到了床头,金属腰带扣碰撞出叮当声响。
我把手挪到了扣子上,手却被魏楮堂捂住了。
他挑逗地问,想在上面?
我指尖挑开了他的扣子,“试试。”
魏楮堂明显怔愣了一下,可能才明白我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他敛下了笑容,又抓牢了我的腰,把我一把掀倒。
松软的床褥深陷,噗响,我们牙齿相碰,疼痛地相互吮咬着。
他没有挪开他的唇,含糊地说我胆子够大。
我不服气地咬回他,语气肯定,“我可以做得更好。”
烦死了,这男人怎么又在笑我。
直到我看见那支老干虬枝的庞然大物时,我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我的心开始慌了,腿蜷缩了起来挡住自己的要害,支着身子看了他一眼,喃喃道:“……我后悔了。”
我说完就想爬着床离开,虽然这很不负责任,但我的求生欲驱使着我离开。我想着要下床,还觉得这床缘怎么这么远,半天都爬不到尽头。
但这人没放我走。
他拽着我的脚踝一使劲,把我整个人摔在了床上,我感到一阵晕眩。他欺压上来,微喘着气说,晚了,宝贝。
冬季,夜很长。
***
最后,魏楮堂餍足地靠坐在浴缸里,我的头深深地埋在他肩上,因为我不想让他看见我烧红的脸。他的手划拉着温热的浴水,轻轻地浇到我的背上。
他笑问我为什么在抖。
他的气息喷吐在我的耳边,夹杂着腾腾的雾气,我狠狠地咬了他一口。
“闭嘴。”
第二天,我迷蒙地醒来,那种苍白的疲倦翻涌而来,伴随着奇异的悸动。
魏楮堂紧搂着我,把我整个地圈在他的怀里,我觉得有点闷。所以我抚上魏楮堂横在我腰腹间的手,准备掰开他的指尖,悄声起来,结果他的手臂忽然发力,我再度跌入他的怀中。
我的后背毫无保留地贴在他的胸膛前,我能感受到他呼吸带来的轻微的震动,能感受到体温,他的下颔磨蹭着抵在我的头顶,我能迷糊地听到他的声音,像是某种呓语——
他说,招招,你和小时候一样软啊。
“……”
我嘴角抽了抽,暗声骂了句。
“老流氓。”
完全醒过来后,我跟他在床上懒床。
我用目光描摹他的脸,嘀咕说,这和梦里的不一样。
他问,什么不一样。
可能是真的脑子不清醒,我还真如实对他说:“应该是我在上面的。”
他默了一秒,而后大笑。
他笑得我脸热,笑得我恼。
我搡了他一把:“别笑岔气了。”
他又揽过我,蹭着我,黏腻地问我觊觎他多久了。
我说不出具体时间,但我能肯定一件事。我郑重其事地轻声说,嗯,很久了。
轮到我问他了:“那你是什么时候?”
魏楮堂垂眸,静了很久,才用命令的语气说:“别问。”
他很轻很缓地说,说了我怕我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