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魏楮堂第二次带我飙车。第一次的时候我还觉得特新奇,第二次飙的速度比第一次猛了不少,弯道山路也多了不少,我只觉得特想死。
待车停下来,我还没缓过来,脑子还是迷迷瞪瞪的,躯体不听使唤,只保留着最原始的肌肉记忆,只知道紧抱着魏楮堂。
“怎么,还不松手?哥哥腰这么好抱吗?”
听他这游刃有余的语气,我立刻回血,继而气不打一处来,我趁他头盔没拿下来,狠狠地在那铁壳上敲了一下,砸出了回音。
他“嘶”了一声,赶忙摘下头盔,问:“怎么不高兴了还。”
我摘了头盔,赶忙下了他的贼船,咬着牙说:“……魏楮堂,你刚刚叫我‘抱紧’,你要在开车的时候把我甩出去……那就真该‘报警’了。”
他看着我,忽然笑起来,把头盔挂在车上,边把我揽进怀里,边揉着我的头说他错了,差点把漂亮小孩儿给震坏了。
他边揉边哄,语气之浮夸,反倒弄得我没脾气了。
也不知是不是他一揉就给我揉灵光了,我忽然一偏头,逃离了他的手,严肃地问他:“哥,马路上这么多监控,万一拍到我们,或拍到我们的车牌怎么办?”
“没事,被查到了有哥罩着你。”他顿了顿,才反应过来,“招招,我们的车没挂牌。”
“……”
我掰着指头说:“无牌车辆,驾驶员未携带驾驶证,在城区开摩托,速度超限……”
“幸好逃掉了,否则这车可能要不回来了。”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魏楮堂从车座里拿出两瓶水,扔了一瓶给我,“先喝口水。”
我接过了水,假装不知道魏楮堂的意思就是叫我多喝水少说话。
他灌了几口水,抖了抖他那件纯棉T恤,似乎想抚平我抓他衣服时留下的褶皱,但似乎是徒劳。
他也没多在意,转而大大方方地撩起他的衣服下摆,露出他的腹肌……上的红印——似乎是刚刚我勒的。
他抹了一把,然后对我说:“招招,留红印了。”
“勒得这么紧啊。”
我脑子还在嗡嗡作响,这会儿也没空欣赏这男人身材,没好气地说:“……你该受的。”
我打开矿泉水瓶,咽了口水,“话说,我记得你当年带我飙车,速度还不及今天的五分之一。”
“那会儿你还小,不敢这么开。”他凑近我说,“盼你长大盼了这么久,成年人就该有成年人的玩法。”
他一张帅脸离我很近,我甚至可能看见他脸上细小的绒毛,闻到他那我闭着眼就可以认出来的独特气味。
我从未对这张脸,乃至这个人的魅力发出过什么质疑,但现在,这张脸凑过来的同时,一股酸意顿时满上我的喉口。
我一把推开这人的脸,转身朝花坛上干呕了一声。
魏楮堂:“你……”
我昨天被人灌了一堆杂酒都没吐,今天被魏楮堂载着在小巷遛了一圈,竟然看着他的脸吐了。
得亏我消化系统和新陈代谢够好,胃里早就空了,也没什么东西可吐的,只是单纯地干呕了两下,干呕完反而舒服多了。我多喝了几口水就缓过来了。
我看向魏楮堂,只见这男人一脸复杂,看来这一下倒是把他打击得不轻。
他靠坐在车上,一脸质疑地看着我,但不说话,一副“我看你怎么解释”的模样。
我没做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解释,只是说:“下次还是不要逃了,太遭罪了,还是跟警察叔叔去办公室吹空调喝茶比较养生些。”
我看见魏楮堂的面色稍霁,我立马转移话题:“车给了我,你待会儿怎么回家?”
“我打电话给季深,他会来。”
我意有所指地说:“今天是周末。”
魏楮堂没反应过来我什么意思,似乎这人对“周末”这两个字感到很陌生。
他问:“所以?”
“打工人也要放假的吧。”
魏楮堂笑了,很得我心意地顺着我铺的路走,“那……沈少收留我?”
我状似犹豫了阵,然后说:“也不是不可以。”
我做了个“请”的手势,“那就请吧,魏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