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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横祸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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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问来历的绒线编织着美妙绝伦的小娃娃,在自以为可以售出的时候,就破开它。

秋冬交替,这里的树枝桠依旧疯长,似乎给了这里的人一点渺茫到几乎看不见的象征意义。原本沸反盈天的街道多了西风的狂怒,吹散了一点喧杂的气焰。我还是比较喜欢静悄悄。

许琦素当年二手转卖了很多夏装,但留下了一些按她的话来说卖出去有点亏的冬装。我长得飞快,虽然我暂时还没她高,但我终于长到可以穿下她的衣服的身高了。幸亏她的冬衣非黑即白,我也不在意。

我和她一样倔强,我们倔强地活着,独立地活着。

所以我捡了她剩下的衣服穿,披上她斗篷式的大外套——外套阔袖口圈着一大圈雪白的毛绒,缀衣摆尾部泻出流苏。

可能这件衣服真的太招人了,我刚在教室角落落座,一群视觉动物就用看动物园里珍稀动物的眼神看着我。

郭瑞齐就是我同桌,学校里第一个认识的人也就是他。他一见我就撸我衣服上的毛绒,“哇塞,这是哪来的美女啊。”

周围听到他这话的人都暗戳戳地笑。

我有点嫌弃地拍开他的手,“地上长的,记得浇水。”

我在座位坐下,前桌的女生说我像个精致的娃娃。

秋冬就是这样,生存让人把自己裹得里三层外三层,把脓血亦或是难以言说的枯槁全都藏起来、掖起来,教别人瞧不见,就露出些许光鲜,一点就够了,自己也一蒙眼当个清闲。

但我思忖了一下,还是勾出了一弯笑,没反驳。

等他们闹完,我照例收拾了一下桌子,然后在抽屉里翻出了几张粉红卡片。

郭瑞齐眼尖地看见了,“哟,这是情……唔!”

因为有了之前的教训,所以我在郭瑞齐这个大嘴巴喊完话之前,就训练有素地把他的嘴捂上。

我皱了皱眉,说:“闭嘴。”

“好好好,闭嘴闭嘴。”郭瑞齐立马举手投降,然后在我松手之后,他凑过来问,“你不拆吗?”

我抽了一张他桌上的纸巾擦手,“不拆。”

“沈大爷,你擦手就算了,居然还拿我的纸巾,同桌一场你就这么嫌弃我?”

“有点。”

郭瑞齐砸吧砸吧嘴,没在意,然后继续八卦,“而且为什么不拆啊?你打算把这些都给扔了?”

“不扔,扔了不礼貌。”

“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思忖了一下,想着之前是怎么处理的,“还回去。”

“咳咳,还回去?”郭瑞齐一脸惊讶地看着我,然后抚掌道,“真是活久见,我还没见过人收情书还要原封不动地还给人家的。”

我蹙了下眉,觉得麻烦,“那你说怎么办。”

“当然是留着啊。”郭瑞齐搡搡我,凑在我耳边道,“你看看你这张脸,啧啧啧,我跟你说,你的初中生涯只是个开始,你要是每次收到情书都挨个班地一个个去还的话,呵,我敢肯定你一定会被累死。”

我听完郭瑞齐的叨叨后,立马否决了他的建议,“不留。”

郭瑞齐做出一副不理解的表情,又一次问,“啊,为什么?”

我想起之前书包里不知道被谁塞了一份表白信,回家收拾书包的时候,信就被书本顺着掉了出来,果不其然,被魏楮堂看见了。

“嗯?”魏楮堂抢在我之前,把信捡起了来,“这么漂亮的信封啊。情书?”

我没有否认,自觉也没什么,抱手靠在书桌边看着他,“可能。”

我朝他抬了抬下颔,“你要看?”

“怎么办,我要是拆开看了,不就成了封建家长了吗?”魏楮堂掩住微妙的笑意,装模作样地露出一副为难的表情。

我忍不住嗤笑一声,我早就摸清了魏楮堂的套路,“但是?”

魏楮堂也大方地笑了,“但是啊。”他凑到我的身边,把手肘搭在我的肩上,“没有但是,楮堂哥哥就是想看。”

我不禁搓了搓耳朵,抬肩想挣开他的手,但没成功,只好说:“都多大了还楮堂哥哥。”

魏楮堂边拆边说:“你小时候不就这么叫的吗,现在都没听过你叫了。”

“来,叫声给哥听听?”

我把他凑过来的头推开,撇撇嘴说:“我的意思是,你老了,我该叫你叔了。”

魏楮堂鼻尖发出一声笑,说话间,我看见他的眼球飞快地移动,然后看见他目光聚焦到最后一行,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看见了一行摘抄:

[你一笑

城门失火

殃及我]

我感觉魏楮堂的目光在这几行字上多停留了两眼,然后他浅浅地笑了一下,把书信折上,“小姑娘写得挺用心的,你不看看?”

我没应他的话,反而问他,“哥,你当年情书是怎么处理的。”

魏楮堂想了想,干脆地说:“扔掉。”

我略带惊讶地看着他。

“怎么?很惊讶?”

“嗯。”我毫不忌讳地跟他说,“我以为你是个老流氓,见一个爱一个的那种。”

他略带不满地“啧”了一声,说:“沈吟招,我觉得你对你哥我有点误解。”

我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地应了一声,“嗯。”

魏楮堂突然一笑,揽过我的脖子,乌黑的头发搔到了我的脸颊,他说:“那漂亮小孩给我写一封,我保准不丢。”

我歪过头,跟他拉开了一点距离,说:“谁要给你写这东西。”

“不写的话,我告诉素姐去。”魏楮堂顺着姿势抚上了我的脖子,略带恶劣地笑道,“就说你天天对着人家小姑娘笑,特地蛊惑人家,居心不轨。”

我可真的是。

“你小朋友告状?”我被他的手搔得有点痒,毫不留情地拍开他的手,“好好说话,别掐我脖子。”

“我不。”

我潦草挣扎了一番,感觉反抗没有妥协有用,无奈叹声道,“是,你天天对我笑,我还说你天天你蛊惑我。”

魏楮堂看似随意却别有用心地歪头一笑,凑近沉声问我,哥哥怎么蛊惑你了?

我居然鬼迷心窍地开始在心里概述他这个笑——比春光淫艳,比夏日收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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