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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掌中荆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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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其实不太疼的,我就是想要他哄我。

看看他能哄出个什么花儿来。

结果他俯下身来,吹出丝丝缕缕的凉气,一阵一阵如微风过境,吹散了片片浮云,吹得我有点想驭云而逃。

我又想到了一个词:

自找苦吃。

缝针的时候我都没缩手,可这下我的手还是忍不住地颤抖了一下,“……哥。”

“可以了。”我看着他说,“不疼了。”

“真不疼了?”

我肯定地回答,“嗯。”

魏楮堂有点疑惑,“不疼你抖什么?我刚刚吹得太用力了?”

“没有。”我立即否认,“不是。”

“那行。”

魏楮堂得到答复后也没深究,用纱布帮我包扎,被拉长的纱布缠上了我的手掌,然后他照例在我的手背上打了一个大大的蝴蝶结。

“好了。”魏楮堂十分满意地欣赏了一下自己的杰作。

“又是蝴蝶结。”

“哥。”我用食指拨了一下那只雪白的蝴蝶结,“你幼不幼稚。”

“不啊。”魏楮堂捧着我的手左右看了看,说不觉得这很可爱吗。

“是。”我淡淡地说,“你最可爱了。”

***

用的不是营养线,得拆。伤养得差不多后,魏楮堂接我放学的时候就顺路带我去医院拆线,排到我们的时候,他拉着我的手说,招招,别怕,不会疼的。

“嗯。”

可我连拿刀扎人都不怕。

但是我还是任由他牵着手。

结果拆线的医生却看了魏楮堂一眼,拆台和拆线一样流利,“别信他,疼就直说,没感觉的话就有神经损伤的风险了。”

魏楮堂脸上明显有点挂不住,“……大夫。”

我没忍住笑了,其实还好,在可承受范围内。

我知道医生这是在开玩笑。

拆了线的伤像一条白色的短腿蜈蚣,我总感觉它时不时会活过来似的蠕动。我举着手跟魏楮堂说,“它好难看。”

他停下脚步,俯身亲我的手背,像位优雅的绅士垂首轻吻路边的花朵。他说,不难看,这是荆棘,是一往无前的锐利荆棘。

我又笑了。

小声地说了句好。

医院充斥着小孩哭喊的声响,魏楮堂有点没听清,“什么?”

可莫名其妙地,我又愤懑于语言的欺骗性,像华于外表的装饰性甜品一样。

所以我又在心里怪自己这么好哄,我拍开他的手,转而说:“我说,哥,凭你这张嘴,到现在都还单身可真是个奇迹。”

魏楮堂居然点头肯定道:“是吧,我也这么觉得。”

啧,就不该给他得意的机会的。

他带我去楼下窗口取药,寥寥几盒药盒装在药袋子里,我伸手就要提。

这下轮到他抓着我的手腕牵走了我的手,说:“手还没完全好,先别乱提东西。”

我有点不服气地说:“哥,我是手伤了,又不是废了。”

“嗯。”魏楮堂紧了紧抓在我手腕的手,语气有些沉,“要是那个人的刀再刺深一点的话,你的手跟废了也没什么区别。”

我抿抿嘴,低头摇了摇他的手。

他“啧”了一声,“别撒娇,没用。”

“没撒娇。”我下意识反驳道,“谁撒娇了。”

“一位叫招招的漂亮小孩儿。”魏楮堂转头看向我,眯了眯眼,仿佛在疑惑,“你是吗?”

“我不是。”我理不直气也壮,“那我走?”

魏楮堂还是贫不过我,“行行行,开玩笑的。”

“况且……”我小声地嘀咕了一句话。

魏楮堂好像又一次空耳,弯下腰问道:“你说什么?”

“没事。”

“啊,对啊。”魏楮堂拉长了语气,显得有点随意,复而隐含着细碎的笑意把我的话复述了一遍,“招招撒娇,关我们沈吟招什么事呢?”

他也学人摇了摇手,“是吧,招招。”

我一时语塞,脑子里飞速翻过自己从前看的原典名著,发现这些书从来都没教会我要怎么搪塞这种令人为难的话题。

这个男人真的是。

难搞。

不过他时不时还是会带些消疤的药来给我涂,我不知道有没有效,但我每次都很乐意地张开手。

而我再也没见过那个闯入方知苏家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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