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你必须告诉我们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妙贤师兄不是自己掉下去的。”
“证据我虽然暂时没有,但有合理推测。你们想,那石头被凿平了,但不滑,妙贤道长会武功,他在上面打坐,下来也是站起来朝着旁边跃下,人都有趋利避害的本能,明知前面是悬崖,危险,他不可能朝前面跳。”
“既然是朝着旁边跳,那石头又距离悬崖还有两三步你,即便脚崴了或是脚滑了,摔倒也是朝前或是两边拐,总不至于直接扑下悬崖吧?”
“只要不是直接扑下去,会武的人都能做到自救,更何况他朝着旁边跳下,也不太可能朝着悬崖翻滚下去。”
“那站在悬崖边远眺呢?”
“他站在石头上就能远眺,那还他经常打坐熟悉的石头,为何还要多此一举跳下来专门站在悬崖边远眺?”
“我听说你们是给他送饭时发现他不见的,他不会白天黑夜都在这里打坐吧?也就是说,他用过早食过后,来石头上打坐,打坐也可以远眺,而且比悬崖高出许多,更能开阔心胸。”
“我推测凶手来找他,他下来与凶手站在悬崖边说话,然后在他毫无防备时,凶手把他推了下去,他身上没有打斗痕迹,所以你们才没怀疑有人害了他。“
妙之还没说话,妄恶就先哽咽道:“妙贤师侄被野狗吃了,师兄和其他师侄找了许久才勉强把他身体拼回大半,师兄是从那大半尸身上分辨出没打斗伤痕的。”
傅宁珞没想到妙贤死后竟然遭野狗啃食,内心一阵胆寒,难怪妄恶与妙之之前都没提过此事,想来这件事给他们留下了很深的阴影,所以下意识不愿意提及。
一片静谧中,一道浑厚低沉的声音传来。
“既然你说是有人将妙贤推下去的,那你不如再说说你怀疑谁?”
几人一惊,齐齐转头看过去,只见妄虚背着手从路口弯道处过来,也不知他何时到的这里。
“师父。”
“师兄。”
妄虚淡淡扫过妙之,待视线落到妄恶身上时,沉凝的表情才有了变化,他冷哼一声,也就是这一声哼,让妄恶身体抖了三抖,主动跪下忙不迭交代了。
“师兄,妄恶这次没做错事,真的,我只是把那三个闯入道观的人关到竹林草屋里了,等二师兄与妙贤师侄的忌辰过去,我就会放了他们的。”
除了妄恶,其他人都震惊地望着妄恶,妙之更是不可置信睁大眼睛。
“小师叔,你把哪三个人关进竹林草屋里了?”
妄恶抬眸看了他一眼,又小心去看见他师兄的脸色,见他师兄面色冷硬,似乎很生气的样子,更弱弱道:
“是白天那三个京城来的,妙之你同我说过,那三个人很奇怪,进了道观总是打听大师兄和妙智的事,还四处晃悠,总想留宿下来,我觉得他们三个肯定是坏人。”
“你和师兄说过,坎卦不能让外人进入,需要提高戒备,所以我就在道观外守着。果然,入夜后,我就看见他们三个鬼鬼祟祟来了道观,另外两个会武功,似乎想上房顶,我把他们都抓住关进竹林草屋了。”
其他人:“…”
妙之有不好的预感,硬着头皮问:“是不是姓源的那三个?”
“对,就是他们三个,他们肯定是坏人,想害师父与妙智,要关起来才不会害人。”
傅宁珞、韦涧素听到姓源的,心中也升起不好的预感,韦涧素沉凝打听,“那一位姓源的是不是还带着两个姑娘,一个明艳的是他妹妹,一个清丽的是他朋友?”
“就是那三个,那个姓源的还打听过王歌姐姐,说是你们的朋友。”妙之幽幽道。
傅宁珞想也不想反驳:“不是,我只是认识他们,不是朋友。”
“那三个鬼祟的人先不说,你先说说妙贤的事,还有,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妄虚一开口,再度让气氛变得沉重,妄恶与妙之也顾不上什么姓源的姓方的了,等着听她继续说妙贤的事。
傅宁珞和韦涧素知道事情蒙混不过去了,妄恶单纯好忽悠,妙之虽聪慧,但心善无恶意,也好含糊过去。
妄虚不同,他胸有城府,心似明镜,若不如实道明,恐怕难以脱身。
眼下源宗裕三人又因为行为鬼祟,潜入观中落到三人手中,再左右而言它,他们可能就要被当作意图不轨的同伙抓起来了。
傅宁珞与韦涧素对视一眼,韦涧素微微颔首。傅宁珞只好道:“信女便不绕圈子了,敢问观主,是否知晓你弟子妙智偷盗玄女瓶一事?”
妄虚沉默不语,跪着的妄恶不知为何身体又抖了抖,跪的更颓废了,妙之的反应则是暴跳如雷。
“好啊,原来是因为他偷东西才招来你们调查,他们两个果然手脚不干净,竟然偷到皇宫里去了!师父,你这次不能再袒护他们了。”
“闭嘴。”
“师父…”
“为师让你闭嘴听不见是吗?”
妙之不情不愿地闭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