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有一回,她就因为验一具可怜的女尸,一个人躲着哭了许久,去道观上香时,她问天尊,为何那么好的女孩子会被人糟蹋,受尽折磨而死。
那里的道士劝说她要学会放下,否则早晚疯魔。
可如何放得下,那是一条条人命啊,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就再也见不到了。
那种痛苦,她比谁都懂。
卢景生将手放在她肩膀上,宽厚的手掌给了傅宁珞力量,“他们会好起来的,朝廷已经在帮他们了,等灾难过去,他们会重新开始。”
傅宁珞用力点头,也不忍再问下去了,从荷包里拿出二两银子,连同自己包袱里的干粮,放在汉子脚旁,叹息着走了。
州里的灾情确实很严重,到处都是新埋的坟墓,还有被水淹过后倒塌的房屋。
城门口设置了几个粥棚,领粥的灾民排到了一里开外。
傅宁珞等人上前打听,州里的情况还好,户部批下来的钱粮不少,解了灾民燃眉之急。
赈灾粮不足以让灾民们吃饱饭,但能勉强活命。
除此之外,城里的富户也有布施,为了那些无家可归的老弱提供暂避之所。
整体而言,灾后处理正在步入正轨。
傅宁珞等人没多耽搁,径直去了平春县。
平春县地界的灾情比其他地方更严重,随处可见挖树根,吃草皮的灾民,他们像是饿了许久的乞丐一样,挖到能吃的东西后就靠在山坡上有气无力地往嘴里塞。
一路走过,他们已经遇到了无数成群结队衣衫褴褛逃难的人,都是过不下去往南北逃难的灾民。
“情况很严重了,再不发粮,这里就要陷入卖儿卖女的境地了。”韦涧素望着一片哀伤苍凉氛围的村庄,肃穆道。
韦涧素压下心焦,指着管道旁的茶棚道,“先喝婉茶打听一下消息吧。”
一群人移步到路边的简陋茶棚,团团坐下,傅宁珞叫来照看茶棚的夫妇。
“老丈,给我们来两壶茶。”
老丈应了好,麻利的给一桌人沏茶。
“老丈,贵地可是着了难了?”
“哎哟,可不就是着灾了,发大水,淹死了好多人,房屋也冲毁了,要不是小老儿的家住的高,不然啊,哪里还能继续开这茶棚。”
“不是听说朝廷发了赈济粮吗?”楚芸着急问。
老丈一听,面露惊异,而后扫视了一圈一桌人,反问道,“诸位公子姑娘是什么人?打哪儿来?”
傅宁珞瞎话张口就来,“我们是从河南道那边来的,兄长们一直在家里读书,现下出来游历一番长长见识,以便将来考取功名。我们虽是姑娘家,也想着出来走走,所以央求兄长们带我们见识一二。”
老丈人理解道:“年轻人都这样,我年轻时候也喜欢出门,可惜家中不允许,普通人家没有依仗也不敢走远。”
唠了几句家常,卖茶的夫妻才放开了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