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晚上找人,且三个方向,需要的人数不少,更重要的是需要马儿。卢家别庄没有那么多马儿。
不过岐伯在此地多年,找附近的富贵人家借几匹马不成问题。
再不济,还有韦涧素三人在附近相熟的人家。
在得知卢景生吩咐人找偷尸体的人时,韦涧素一阵感动,以为为了帮他。
原本他还很迟疑,表示不愿意闹大,万一把傅宁珞抓个正着,闹得沸沸扬扬,不好收场。
卢景生却道:“万一不是傅姑娘呢?错失这个时机,可能就再也找不回尸体了。”
韦涧素这才下定决心,让大家不要泄露今夜之事。
他还是怀疑傅宁珞 。依靠着韦涧素和源宗裕的手书,岐伯借来许多人,如此撒网似的搜寻可疑人。
安排好这些事,卢景生得空询问好友的脚伤。
“卢兄,他脚伤不轻,还不肯休息,一路赶回来,又忙到现在,连个大夫都不肯找来看伤。”一旁的源宗裕早等不及拆穿他。
韦涧素:“无大碍,上了药休息几日便能痊愈。”
卢景生不像他师妹,略同岐黄之术,但习武之人,跌打损伤是家常便饭,看了一眼好友的脚伤,觉得不会残,放心了。
递过去一瓶上等的药膏,让下人帮忙上药,三人分开各自回屋。
傅宁珞也已经回自己院子了。找尸体的事她帮不上忙,还不如早点休息,等明日的消息。
然而一直到早上,去找尸体的人回来禀报说没发现任何可疑的人和尸体。
在屋子里等候消息的卢景生、韦涧素四人皆皱了眉。
大晚上带着一具尸体,又不能进城,便是找个农户、客栈住,也不可能把尸体带进屋子。怎么可能丝毫找不到人和尸体的踪迹呢?
韦涧素三人找到正院等候消息,住在隔壁的隔壁院子的傅宁珞在屋顶等消息。听到这样一个大出意料的消息,都十分惊讶。
偌大一具尸体,难不成还能凭空消失了?
但无论如何,他们错过了找回周冒尸体的最佳时机。
趁着自己还没被韦涧素几人发现,傅宁珞和李松泉带着小池子偷偷摸摸混进城,回了家。
而韦涧素三人也与卢景生告辞回京。
“景生,你当真不愿意跟我们回京,去卢府养伤?”
卢景生伤势已经好了许多,只是昨夜一夜忙碌,睡下后又梦见自己被小师妹开膛破肚,眼睁睁看见自己肠子被小师妹和师侄取出来洗干净,又塞回肚子里,直接被吓醒了,之后喝了几口凉水,今早起来有些受寒了。
卢景生披着披风站在门口送三人,双手插袖。
“不必,回京后无需对旁人提起我,我等会儿就去四周云游。”
骑在马上望着他又要跑的三人:“…”
韦涧素有些不舍,更不舍的是源宗裕,昨日忙碌到半夜,都无暇询问岐伯口中的“那位姑娘”,也无暇帮自己妹妹牵线搭桥,眼下听说他又要走,连忙道:“卢兄,听岐伯说,卢兄有佳人相候?”
卢景生脑海里闪过小师妹那张生气娇俏,扯他头发的灵动脸蛋,嘴角不由自主上扬起一个弧度。
见他似乎想起了谁,罕见地温柔的笑,源宗裕拿着折扇捂住胸口。
妹妹那颗芳心要碎了。不,更可怕的是回去后妹妹肯定又要缠着他不依不饶,哭哭啼啼了。
目送三人离去,卢景生捧着师妹离去时吩咐岐伯熬的热乎乎的驱寒汤,当真上了马车,朝着另一个方向离去。
韦涧素三人刚回京,碰到了来找他们的源江婉。
“哥哥,你们昨晚做什么去了?”源江婉坐在马车内,从窗户探出脸抱怨道,“你们昨晚一夜未归,祖父一早起来听说,骂了你许久。今日点卯,你又要迟到了。”
元宵节三日休沐已过,今日衙门照常办公。韦涧素三人回来的晚,在城门口排了许久的队才进来。眼下已经过了衙门点卯的时辰。
任凭源宗裕脸皮再厚,被妹妹在心上人面前说自己又点卯迟到,不禁拿扇子遮住了脸。
不过源江婉来城门口等他们为的可不是自己哥哥,她眼巴巴望向对面的韦涧素,“韦大哥,昨日我找了景生哥哥许久,都没找到他,你可以帮我找他吗?”
韦涧素从她马车旁走过,丢下一句话,“他已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