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冉。”
“嗯。”
冉溪吸了吸鼻涕,在莫闻舟的脖颈处埋得更深。
“怎么了。”
话音刚落,莫闻舟的唇轻轻贴住冉溪的额头,留下一吻。
“你瘦了。”
摸上莫闻舟的小臂,直溜溜的,有棱有角的,光是些支撑骨架的皮肉,难怪整个人都清瘦了一圈。
“嗯,无法避免。”
“痛不痛。”
莫闻舟一双漆黑的眸子缓缓合上,喉间滚动,良久才开口。
“有一点。”
其实很痛,这两年病痛缠身,中间有一个月的时间,从身体里拆了一部分的钢钉,只能卧床,大病初愈之后,也都是大门不迈,二门不出,在家里闲散地养了好久。
身体是闲下来了,但疼痛感不弱反增,神经痛持续不断地折磨了他整整三个月。
“我听说,你后来不愿意让别人碰你的手,为什么。”
窗外的风呼呼地吹,莫闻舟也在极力地克制着外露的情绪。
“没有不让,只是不喜欢而已。”
本就不灵活的双手,左手的僵硬和麻痹感突然变得更加沉重,莫闻舟心烦意乱,连他自己也不想看见那双手。
“那我呢,我会是别人吗。”
冉溪反手掰开莫闻舟紧扣在掌心的指节,紧紧握住。
良久,一声枯萎凋零的叹息飘散在虚浮的黑夜里。
“你当然不是。”
“冉冉,不是所有事情都能如愿的。”
“我不仅仅是不能行走...”
莫闻舟沉吟片刻,继续往下说
“虽然大家都避免谈及,但总归是不一样的。一级残疾,是板上钉钉的事实,放到生活里,我不能走,甚至于说是连爬也不行。一张纸,一支笔,拿起放下都不容易。身边没有人照顾,何谈好端端地坐在你面前,我自己都顾不上,更难顾及你。”
“莫闻舟...”
“很多时候,在爱人面前,我也是会自卑的。”
莫闻舟的声音变得沙哑,苦涩,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