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闻舟,你...”
“我没事,咖啡好喝吗。”
“好喝。”
冉溪一口也没尝到。
“哪里不舒服。”
“已经好多了。”
“现在这样是好多了?莫闻舟你逗我呢,那前几天得什么样。”
莫闻舟没撒谎,文城近来回温又速降,忽冷忽热,莫闻舟大病了一场,躺了好几天下不来床。
手机就在床边,莫闻舟却连翻腕的力气都没有。
“嗯。冉冉最近拍什么戏了?”
? 莫闻舟避重就轻,开始转移话题。
“吻戏。”
冉溪大言不惭。
吻戏是有,但没拍,她只是看不惯莫闻舟不温不火的样子。
“冉溪!”莫闻舟直呼全名,随及是几声剧烈的咳嗽。
太金贵,气不得一点。
“逢场作戏,都是假的。”
“假一赔十。”
冉溪反应过来,嘟囔了一句
“奸商。”
萧城比文城的气温要低个十几度,冰封雪裹,拍摄的外景都是提前几天铲除了路面的一些积雪,车辆才能开进来。
房车里只有暖气机和几床厚被褥,其余的物资因为交通不便也是一省再省。咖啡和点心是怎么送进来这个不毛之地的,冉溪实在想不出来。
夜戏拍了几场,回到房车里,已经接近三点了。
摸着黑,冉溪到场外去接热水,天边月牙弯弯,墨蓝色的边际被隐没在夜色里。
突然很想念莫闻舟,这个念头蹦出来的一瞬间,冉溪提着暖瓶的手都颤了几下。
是啊,他们结婚了。
冉溪下意识摸了摸无名指上的戒指,没在,在飞机上,冉溪就摘了戒指,好好地放在首饰盒里了。
莫闻舟生病好说也有一个星期了,她在那个星期内居然一通电话也没往家里打,甚至是一个消息也不曾发过。
这哪里像是一对新婚夫妻。
早晨七点,文城机场。
冉溪和剧组说明了情况,仔细盘算了拍摄计划的安排,趁着两天空档的时间出溜。
冉溪什么也没带,下了飞机,就往家里赶。
转念一想,冉溪还是打给了赵姨。
“师傅,改个地点,去市中心的文城私人医院。”
冉溪一路小跑,找到八楼的病房,放缓了脚步,迎面遇上了蒋闻霖。
蒋闻霖的气色也好不到哪里去,眼底一片青黑,抬眼发现了冉溪,有些惊讶地张了张嘴,转身虚掩上房门,自上次的小插曲之后,两人还没打过照面,也没说过一句话。
以冉溪的身份,应该称呼蒋闻霖为兄长,但那句“哥”如鲠在喉。
两人面面相觑,蒋闻霖先打破了沉默。
“小舟刚醒。”
“嗯。”
“进去吧。”
“好。”
冉溪讪讪地应了。
推开房门,消毒水的味道直冲鼻腔,冉溪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谁。”
莫闻舟的声音有些低沉,比起前日在电话里听到的鼻音还要重些。
冉溪一夜没睡,赶了最早的一班飞机飞到文城,连梳洗也顾不上,脸色极差,一时间都分不清谁才是病号。
莫闻舟的皮肤是越养越白细了,却衬得唇瓣毫无血色。
“我回来了,莫闻舟。”
冉溪快步走到床边,伸手拢住莫闻舟,深深吸了一口气,恨不得把莫闻舟全部的气息都填满进自己的身体里。
莫闻舟下颌紧绷,还没缓过神来,怀里的人蹭了蹭锁骨窝,没有要放开的意思。
“802房病人。”
敲门声叩然响起。
冉溪瞬时撒开了手,站到一旁,视线落到护士身上。
“该插管了。”
护士扫了一眼冉溪,悠悠说了句
“是家属吗,不是家属就回避一下。”
莫闻舟轻咳了两声,侧过脸去。
“是家属要做什么。”
冉溪脑子混沌,紧接着问了一句,问完自己也扭捏起来,一双眼睛探寻似的看向护士。
“冉冉。”
莫闻舟没多说,但冉溪听懂了言下之意。
“我还没洗漱。”冉溪转身溜进了洗手间。
等冉溪洗漱出来,护士已经走了。莫闻舟的床被摇高了些,此时正半倚靠着身后的靠枕,垂眼盯着手机屏幕看。
“看什么呢。”
冉溪抽了张床边的纸巾擦了擦手,一屁股坐到床边的椅子上。
“你的空档期两天都不到,前几天日夜不分的,怎么还大老远跑回文城了。”
莫闻舟气息不匀地控诉着冉溪“说走就走”的行为。
冉溪抢过手机,转而压住莫闻舟的手腕,对着唇峰就是一啄。
“我日夜奔波,可不是为了听某人数落我。”
冉溪得意地笑着,床上的人被钳制住,动弹不得,只能任由冉溪触碰。
拽起莫闻舟的手腕,自然拢开五根手指,直至十指相扣,熟悉的绵软无力。
“想我吗。”
冉溪眼角带笑,语调微微上扬。
“想。”
莫闻舟凑前想要覆上冉溪的唇,却被躲过,只擦过唇角。
“问了才说,效用减半。”
“冉冉,先回家休息吧。”
莫闻舟往后靠了靠,探身想去抓手机。
“下逐客令?和谁约会?”
冉溪拦住莫闻舟,一不做二不休,咣当一声,直接把手机丢到了床头柜的抽屉里。
莫闻舟失笑,“没有。”
话音刚落,双唇相贴,一阵缠绵。
小别胜新婚,这才像是一对新婚夫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