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冉,撑住我。”
冉溪翻身跪坐在一旁,双手环抱住莫闻舟薄削的一纸腰,莫闻舟往后靠在原木色的床头,沉闷的一声碰撞。
低下头,莫闻舟那双清澈的眸子逐渐起了雾,水光潋滟,唇部轻轻往前一送,贴在冉溪的颈间,酥痒如电流从身体流过,冉溪松开手,莫闻舟的身子往下滑了几分,向左处倾倒,双唇分离。
“医生真这么说?”
“什么。”
莫闻舟下意识想要操控自己的左臂,好把自己从往□□倒的姿势纠正回来。
但,麻木和酸胀让他的左手变得瘫软,莫闻舟低头看向半只掖在被子里的左手,左臂只抖动了几下,却没有移动多少。
“没事。”
“哪里不舒服吗。”
冉溪探了探莫闻舟的额头,还好。
“是左手?”
“嗯。”
莫闻舟伸出右手,想要勾住床头柜的边沿,让自己坐直。
冉溪捏住莫闻舟的左臂,摆正身体,自然地托住这一截左臂,小心翼翼地揉捏按摩。
隔着长袖,冉溪挽起袖子,莫闻舟纤细的小臂在柔黄色的灯光里,像极了一张薄纱,冉溪随手就可以握住。
莫闻舟的指节细长,指尖透着嫩粉色的光泽,但手形却不那么漂亮,无法掩盖住的无力和扭曲的病态。
只有些许皮肉,莫闻舟的这幅躯体早已残破不堪,他看着冉溪来回牵拉着那一堆烂肉,突然笑了。
以往他参加的康复训练少,在被动的拉扯中,莫闻舟也只是躺在那里,一言不发地盯着天花板,仿若一具空壳。
冉溪的手掌覆着一层茧,和莫闻舟柔若无骨的手相比,有些粗糙,但却温热。
“你十八岁的时候在干什么。”
“在读大二。”
“为什么这么早。”
“小学跳了一级,中学也跳了一级。”
“莫闻舟,你应该是那种别人家的小孩吧。”
冉溪啧了一声,帮莫闻舟的手掖进被窝里。
“你呢。”
“十八岁?应该在攒学费吧。”
冉溪往前一扑,趴到莫闻舟身上,啪地一声按掉了床头的台灯,月光从窗帘的一丝缝隙里钻进来。
“冉冉,你愿不愿意去见见家人。”
冉溪一怔,下意识地想拒绝逃避,指尖又恰好碰到莫闻舟的戒环。
“嗯,好。”
“他们会很喜欢你的。”
“嗯。”
冉溪语气渐弱,只当是一句安慰的话。
莫闻舟蹭着床单,直到用手背触碰到了冉溪的手腕,确定了位置,才覆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