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果然,莫闻舟根本没听见她说的话,不然不会是这番反应。
“扯证,真的。”
冉溪的眼神有些回避,说到后面两个字反倒心虚起来。
“明天。”
轻轻屈起肘部,却发现左手的动作似乎比往常多了几分沉重,这细微的变化,莫闻舟咬了咬下唇,不易察觉的疲惫之态一闪而过。
冉溪环绕着莫闻舟后腰,托住他略显吃力的左手手肘,小心翼翼地调整着力度,随后拿起一旁的枕头,轻手轻脚地垫在莫闻舟的背后,确保莫闻舟安稳坐好。
“医生说了,你最近一段时间,手部的知觉和活动范围都会出现异常的情况,不过不要担心,你好好养着就行。”
冉溪坐回原位,补了一句,
“还有,明天民政局不开门。”
冉溪掖了掖莫闻舟脚边的被角,抬头一看,吊瓶里的液体已经所剩无几。
“我去找护士。你什么都不准动。”
“好。”
莫闻舟浅笑,在冉溪转身的那一刻,脸色骤然阴沉下来。
勾住床头的手机,敲开最近通话记录,用指关节轻点按下拨打按钮。
“蒋宇,所有的摄像记录都已经上交给警方了是吗,你记得安排人给我做伤情鉴定,官司是要打的,律师就让闻律师上吧。他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他可以不要脸,但让家族蒙羞,他的境地就不得而知了。”
“知道了。”
“这件事,包括我提前报警的事情都不要告诉冉溪。所有关于冉溪的信息,都要被抹去,受害人只能有我一个。”
“明白。闻舟,摄像记录里还有两段视频,已经从材料中去除了,你看怎么处理。”
“什么。”
“和冉溪有关。”
就算蒋宇不说,莫闻舟也能猜到那两段视频是什么内容,无非是那一堆照片里“连词成句”的影像和冉溪质问对峙的情形。
“莫闻舟,你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巡视病房的护士跟在冉溪后面,目光在两人停留了一会,手脚麻利地更换好了新的吊瓶,识趣地走开了。
“冉溪。”
“嗯?”
“我们结婚吧。”这句话从唇边溢出,穿透了深秋空气里的每一丝凉意,眼前的人与监控摄像记录里跪下求饶的身影慢慢重叠。所有的过往和现在,都在这一刻化作了最真挚的期许。
可那明明是她的台词。
“行。”
莫闻舟不是没有听见那句话,冉溪还存有的一丝犹豫他也尽收眼底。
升腾的欲望昭然若揭,所谓的柔和、不争不抢只是平静湖面下的虚假外表,只要她愿意,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在莫闻舟看来都是肯定的答案,他大不可以不在乎,不在乎冉溪是不是深思熟虑之后的应允,甚至可以不在乎冉溪的心到底有几分归属于他。
尤为重要的东西从头到尾都没有变过,他想要,极其渴望这一个结果。
他,莫闻舟,就算不择手段,亦不惜一切代价,也想自私自利地把她留在身边,囚在这一片亲手编织的梦网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