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想用身体上位的货色,他倒好,给人送钱,贴心得很!”夙棘摔碎酒盏。
自己来了玶阳城三天了,祁筠没任何表示。好嘛,原来是看上新欢了。
那些大臣们送了很多和自己年少时相像的男人进宫,但听说那个秀才是最像的一个。
“我再也不想理他了。”夙棘气得眼眶通红。
聚会的几个好友唉声叹气。至于这么生气吗?虽然那人是皇帝,但是毕竟年纪大得可以做爹了,何必用情至深。
想谈情,多少年轻漂亮的不能谈?好友们互相使使眼色,让掌柜的挑几个美人儿进来伺候。万一就有哪个能让夙棘看上呢,说不定心思就不会放在那老皇帝身上了。
被美人围着的夙棘踢翻椅子独自离开,不给任何人好脸色。
与此同时,祁筠正在上早朝。
该处理的政事都已处理完,祁筠准备下朝,但是突然有臣子站了出来,要告发玶阳市有小商小贩不守规矩。
按理说,这种市集小事根本用不着拿上朝堂,除非————
“陛下,臣从外面听了些消息,不知当讲不当讲。”
祁筠有些不好的预感,对那故作正经的臣子冷笑一声,“但说无妨。”
那臣子犹豫着,好似很纠结愁苦的模样。
‘做作,矫情’,祁筠心里如此想道。
他眼眸垂下,冷眼看着对方演戏。祁筠敢肯定,这个大臣心里没憋好屁。
果不其然,那臣子好似豁出命来,要告发一个人,
“陛下,玶阳市新开的一个成衣铺,里面贩卖丝绸。”
祁筠这几年为了鼓励加强眧国和其他国家的互市,有下令一些政策,比如减少外商的市税等。
同时又为了保护本国商人的利益,祁筠有规定一些东西是外商不能贩卖的,比如丝绸就是其中一种。
夙棘给自己换了邯余部落人的身份,不是眧国人了。既然不是眧国人,那就不能在铺子里卖丝绸制品。
“这些小事让市署的官员去处理,按照规矩办事即可,何必说给朕听。”祁筠一边慢悠悠说着,一边给一旁的丁总管使眼色。
丁总管又给一旁小太监比划。
半刻钟后,一个古灵精怪的少女来到云衣铺。
“我找你们掌柜的。”
在后堂闷头喝酒的夙棘来到少女面前,“你找我?”
少女笑眯眯道:“公子,还有心情喝酒呐,你可是要大祸临头了。”
夙棘眼睛一亮,“姑娘,你是哪里的人?”
少女:“...............”
“公子,我说你要大祸临头了。”少女着重强调。
“你的口音好好听,你是哪里的人?”夙棘眼睛瞪得大大的,脸上尽是温柔的笑意。
两个人各说各的,少女很是无语。
要不是陛下让她来给夙棘通风报信,她还真不想来这里。
很是无奈,少女叹息一声,道:“我是宁安县的人。”
“难怪觉得熟悉,我喜欢听宁安县的口音,”夙棘给少女手心塞了一锭银子,“你再多和我说几句话,这银子就是你的了。”
少女:“............”
陛下和夙公子不愧是一对,陛下几年前用一把金瓜子从自己手里换走了几个酸橘子,如今夙公子花一锭银子只为了听自己多说几句话。
“夙公子,你要有危险了,有人告你。”少女用带着一丝乡音的话提醒夙棘。
“我只是一低贱的行商,赚的都是辛苦钱,能有什么危险?”夙棘笑看着对方。
“我对行商可不了解,但是有人告发你铺子里卖了丝绸制品,”少女叮嘱,“你赶紧把铺子里的丝绸都扔了,你如今不是眧国人,不能卖这些东西的。”
夙棘沉默不语,仍旧是那副温柔的神情,认真听对方说话。
少女脸一红,“我把话已经带到,你自己看着办吧。”
夙棘点点头,“我知道了,谢谢姑娘。”
知道了就好,少女匆匆离开。
回宫的路上,少女突然想起一事,陛下在十几岁进入玶阳城之前,好像就是宁安县的人。
难怪,难怪夙公子刚才说自己口音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