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拨了拨林芸芸面前的马克杯，散发醇香的咖啡在杯中晃了晃。

“少喝点咖啡，少加点班，每天出门的时候叫司机要好好看路。”

林芸芸被唠叨烦了，往他手里塞了一把蜂蜜蛋糕就将他赶了出去。

到了楼下，他抬头望去，林芸芸住得太高，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像以前一样站在阳台目送他。

他还是向着那边挥了挥手。

苏翊的迈巴赫还是停在不远处，总裁大概是有点心烦，在车里杵着脑袋闭目养神。

他一上车，前后座间的挡板便升了上去。

苏翊侧身过来，虞素舒躲了一下，唇还是不慎贴在了他嘴角那枚痣上。

“姐姐给我买的蜂蜜蛋糕，”他说，“你要压到了，碎了不好吃。”

“那就再买。”

“你买的和她买的又不一样。”

苏翊沉默了一下，把隔在两人中间的一袋子面包放到了一边。

袋子里的蜂蜜蛋糕确实格外香气四溢，散发着芝麻与糖浆混杂的甜味。

甜味染上虞素舒的唇，如含着蜜糖一般，他舔开唇缝，不急不缓地将所有沾了蜂蜜甜香的地方掠夺殆尽。

“我今天见了黎云霖。”苏翊用指尖拨了拨虞素舒的耳垂。

车载音乐的优雅提琴音让他的声音有点不真切。

虞素舒在林芸芸家摘了隐形眼镜，现在视线里模模糊糊的一片，苏翊的声音也在他耳中飘忽不定。

他困惑地嗯了一声。

苏翊又重复了一遍：“我今天见了黎云霖。”

“然后呢，”虞素舒一个激灵，终于听清了，“我之前说的没错吧。”

“是啊。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他确实给了我一点惊喜。”

惊喜？

什么惊喜？

不仅虞素舒竖起了耳朵，032也洗耳恭听起来。

他们心中都有着难言的喜悦之情。

「小舒宝贝，」032喜极而泣，「三年了！整整三年啊！我们终于看到苏翊对黎云霖改观的希望了！有了惊喜，爱情还会远吗！」

虞素舒赞同道：「你说得对，惊喜之后就是喜欢，喜欢之后就是爱，爱上了就要勇敢去追！」

三年里纹丝不动仿佛要深情到底的苏翊终于有了松动的迹象。

这简直比中500万大奖还要振奋人心！

虞素舒打起了精神，假装给苏翊整理略有些凌乱的领带，若无其事，状似不经意地问：“他给了你什么惊喜？”

苏翊垂下头，看了眼他毛茸茸的发顶，长而微卷的黑发从肩膀垂落，遮住了那双宝石般的眼睛。

“做生意人，他很有天赋，看来这三年在国外名校求学也算是学有所成。”

“他是这几年来我见过最有合作价值的人。”

虞素舒激动的心颤抖的手，把苏翊的领带折腾得乱七八糟不堪入目之后才悻悻松开。

而别人听不见的地方，032已经开始敲锣打鼓引吭高歌了。

小小的机器球实体化，扭动着面条一样的手和脚跳起了秧歌。

唯一的观众虞素舒也一个人制造出雷鸣般的掌声。

他已经想不出来在这种大好的局势下，任务还有什么会失败的可能。

“小舒，”苏翊突然握住了虞素舒的手，“你好像很开心。”

“黎云霖对你念念不忘，是不是也很有意思？”

虞素舒：……

原来玩的是一出欲抑先扬啊。

他只能装傻道：“我应该觉得有意思吗？你真的相信他真的会原谅一个又骗他，又对他在国外吃苦视而不见的人吧？那他简直是个圣人耶！”

这种圣人有苏翊一个就够了。

苏翊没有说话。

虞素舒说谎不打草稿：“你知道他上回来找我，说了什么吗？”

“他说不会让我好过，我骗他的，全都得还给他。”

轻飘飘抽出自己的手，虞素舒露出一个微笑。

“要是他真的对我旧情不忘，你觉得我现在还会坐在这里吗？”

他半真半假道：“我一定会继续骗他，让他带我离开你，逃到你根本找不到的地方去。”

话音刚落的瞬间，苏翊如蛇刹那咬住猎物释放毒液那般，扯住虞素舒的身体，对着喉结重重咬了下去。

他在最后还是收了几分力，舌尖打了打转，直到感受到喉结不安地滚动才松开嘴。

“有时候我会想，毒哑你的嗓子，让你再也不会说让人不高兴的话。”

苏翊吻了吻上面的牙印。

“想来想去，还是舍不得。”

“小舒，别惹我生气了，我比谁都知道你是个小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