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好心情只保持到苏翊搂着他一路跌进主卧。
大哥你醉得也太有欺骗性了吧!
这一天婚礼下来,他的心累已经无可复加了。
苏翊醉了之后也异常有条理,抱着他先把那层薄薄的淡妆卸了,接着剥两人身上的白色西装。
虞素舒左躲右闪,在床上辗转腾挪,被一路逼到了床头。
那双有力的手不容拒绝地解扣子,一点一点将衣服从他身上脱下来,指尖缓慢蹭过光洁的肌肤、锁骨上的琴吻、下颌的红痕,最终轻轻一抵他的下巴,迫使他昂首,如引颈就戮的天鹅。
他将手臂抵在苏翊的胸膛上,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止住对方的动作。
苏翊醉了,但似乎醉得并不彻底。
他照旧神思清明,双眼凝视着虞素舒,常年作为上位者发号施令的气势沉沉压下来,叫人有些喘不过气。
虞素舒深知识时务者为俊杰,又慢腾腾凑上去用柔软润泽的唇贴了贴他唇角的痣,示好一般又把自己送了上去,低眉顺眼地作出一副乖巧温顺的模样。
在捕捉到虞素舒眼中的那丝不情不愿之后,苏翊便松开了手。
他像哄孩子一样,将虞素舒包进怀里,两人交颈相拥,一只手用不轻不重的力道拂过细软的发丝。
“在你愿意之前,”他承诺,“我不会碰你的。”
“我不会弄疼你,也不会叫你生孩子,凡是你不喜欢的,我都不会做。”
“别怕我。”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虞素舒的脸冷了下来。
他褪去表情,还能柔声回话:“谢谢你。”
在太疲累的时候,他很难保持那股演出来的乐观劲头。
比如现在,被一个莫名其妙看起来深情不改的人抱着,他不能反抗,也不能骂人。
这种感觉就像被当作了一只宠物,词严厉色恐吓过后,又极尽温和地逗弄。
他仿佛被这种浓重的感情束缚住,锁进了牢笼,供人赏玩。
太麻烦了,快点撕破脸吧。
虞青做事也太没效率了,骂他王八,总不能真的这么磨磨蹭蹭吧?
苏翊带着他掉进被子里,无遮挡的高楼之上,夜空闪烁着零星的光,不算太浓郁的酒气萦绕在鼻尖上。
过了一会儿,大概是酒精终于发挥了它该有的作用,苏翊的吐息变得和缓而均匀。
他睡着了。
虞素舒从不喝酒,酒和咖啡这种饮品对小提琴演奏者而言,都是影响手指灵活性的禁品。
他听不得自己拉出任何一个错音。
但鼻尖挥之不去的酒气,也把他熏得有些微醺。
掉在一旁的手机震动了几下。
他没有搭理,将手机推得更远了一点。
但手机还是震个不停,仿佛永不停歇。
虞素舒终于忍无可忍了。
伸手捞过手机,他想对不停来电的神经病讲点不礼貌的话。
震动在这个瞬间停下了。
一个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的人发来了一条消息。
「苏云霖:在?还有没有力气接电话?我哥醉得脑子不太清醒,应该不至于这样还要折腾你吧?」
这人是不是当小三上瘾啊!
就说婚礼上怎么没来赶场,原来是在这里等着自己。
虞素舒给他发了一个句号。
苏云霖又是秒回:看来没发生什么,需要我帮他约一个检查吗?听说工作压力太大会影响那方面能力的。
苏翊的脑袋在他颈间不安分地动了动,头发搭在锁骨上,带出一阵痒意。
微微垂下眼,虞素舒推开了这个脑袋,用两只手打字,手机亮光刺得他双眼有些酸痛,一滴泪水从翠绿如潭水的眼中落下,愈发衬得他神色漠然无情。
纤细手指上的戒指有点碍眼,他想了想,随手摘了下来,放在了床头柜。
月光不可及处,绿宝石也隐于黑暗的沉寂之中。
虞素舒使出多日观察下找到的对苏云霖法宝。
他默默发送消息,然后把手机一甩,坚信苏云霖绝对不会再敢发消息来。
那头的苏云霖对着屏幕面红耳赤。
屏幕上只有一行字,一个表情包。
“我只喜欢你呀,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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