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简直可以说得上莫名其妙。
“泥肉生花”和“白骨成林”。
季斓嘴角疯狂抽搐着,呼吸略微急促几分。此时此刻肯定不可能随便选一条就跑,于是在分岔的路口做了停留。
“没救了。”席榷气都不带喘,站在原地肩膀一耸,“这两个路标看起来可都不是什么好词。”
季斓无语:“能不能别那么早说风凉话?”
席榷一点没往心里去“实情而已。别多做停留,这两条路没什么不同,只是考试的内容不一样而已。如果跟等下赶上来的人群撞上,那可才真是大事不妙咯。”
季斓自然听懂了她的言外之意,毕竟本场考试能录取的人数只有三人。她的确不想在大考还没开始多久就跟其他玩家相斗耗费体力,最后思索了一下指了那道宽阔的道路:“走这边。”
她话音一落,忽的感到一阵急促的风掠过耳廓。定睛一看,是一个剪着狼尾的女人。她的穿着干练利索,polo衫白短袖和宽松的灰色工装裤。
衣服背后是一只造型奇特的蝎子。
女人没有多做停留,甚至没有分给两人目光,只给二人留下一个背影就往那条宽阔的道路走了。没给季斓看清更多的机会,女人一下就没了身影。
“好快。”
席榷咋舌。
季斓在心里也感慨了下,对着身边的席榷道:“我们也走吧。”
一路安然。
席榷啧啧称奇;“运气真不赖,选了条好路。本来我想说走小道的,毕竟系统老喜欢逆向思维整人,说不定崎岖小道没宽阔坦途危险。”
季斓没吭声。
她走这条路并不是纯盲选。
“一些很可爱的小东西们组合在一块的呢!它们可能在啃着一条手臂,或者是晾着它们卡着肉的牙。”
乌乌的话语刚才在季斓的脑海里一阵闪回,自己那么快做出决定去赌也是因为这番话。
虽然同样只是猜测,但她觉得在小孩的眼里,花应该是比树要可爱一点的。
能让乌乌这个npc记住的应该是更厉害的考验……吧?
纯赌徒季斓如是想。
但很快,她觉得她的猜测可能落空了。
这里被遮掩的没有一丝自然光,季斓甚至点开腕骨内侧的开关打开了腕表,用悬浮的光屏当做暂时的手电筒点亮前方的道路。
“越来越黑了。”
席榷的声音难得沉肃了些。
“你听见什么声音没有?”
季斓耳尖微动,竖起耳朵静静地听着。
风声,树叶摩挲的沙沙声以及……
“躲开!”
她一手直接推开了身侧的席榷,匕首倏地出现在季斓的掌心,她迅疾的转身,在腕表悬浮光屏的光线下,黑暗中的事物轮廓看起来较为粗长。抬手竖起匕首的背面狠狠挡了下破空刺来的不明事物。
虎口被震得发麻,两物相撞的声音发出令人牙酸的动静。季斓有些不爽的用舌尖抵了抵上颚,低头看着被匕首阻拦后掉到地上的东西。
一根粗长的白骨。
季斓弯下腰,毫不避讳的伸手把这根骨头捞起来握在手里。
席榷被推到一边,堪堪站稳看现在暂时平静无波,又凑上去观察:“呦,骨头,看这形状似乎还是胫骨。”
季斓瞥她:“你认得出来这骨头的位置?”
席榷半真半假地笑:“说不定我就干过肢解别人的事情呢?认识很正常。”
季斓不听她略带神经质的扯皮,把骨头递给她:“感兴趣拿着当个自卫的东西。这骨头又长又粗,看起来挺好用的。”
席榷感觉这人的神经不太正常,简直跟她比起来也不遑多让。
“谢了。”
她握着手里的骨头,语气又有些发沉:“又安静了,会是结束吗?”
季斓抿了抿干涩的唇瓣,低啧了声:“很可能是开始,这玩意在等cd呢。”
席榷略有些抓狂:“请不要乌鸦嘴好吗?临时队……”
她话还没说完,几道破空的风声再度袭来。席榷烦躁的将余下的话语咽回去,一个闪避躲开。
但这次袭击她的不是一根骨头,在微弱的光源下,那根已经钉进地表的树枝是泛着死气的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