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
又是什么问题?
是关于十二个席位中因赌博而被赌场的人断手的武田物部,或者是在和娼女反复的游戏中终于落于下风被挖掉眼睛的北条政宗,还是身在剧毒中的有栖川所谓向神明献上至高无上的艺术?
“前辈都知道了哪些?”
“什么都知道了,”最强的五条悟就这样走到了你的面前,“你要给我一个解释吗?”
【每个人都是个难解的谜,但是作为人类总体的一分子来看,个人就具有数学的定值】
你笑了。
“我,从很久以前就很羡慕五条前辈,不仅是因为你以‘特别’降生,更因为你是‘自由’的,大家给予你的爱是自由的,众人所仇怨你的恨也是自由的……长老们在你离开的时候说,是五条悟的降生带给了这个世界不幸,可是我也同样听出世界因你而改变的期待。”
背对黎明的你将所有表情掩藏在阴影中,而正对着你的五条悟却幼稚地瘪着嘴,“那群臭老头。”
召唤恶魔的仪式,除了献上血腥的祭品,更需要环绕五芒星,所以你继续环绕着他,直到在他的脚边踩出了成环的形状,才继续说:“前辈以最强咒术师的身份降生在这个充满恐怖咒灵的地方,这份诅咒让你失去了自由,但是也因此不自由的最强可以心无旁骛地追随在世人为你搭好的桥上。”
“我并没有要求他们为我做那些。”
你从风衣的口袋中取出一朵花。
“前辈,这是什么颜色?”
红日映照中花和你的脸是一样的明亮度。
“白色的。”
你摇了摇头,“是红色。”
“我和前辈不一样,我只是千千万万平庸的人中最愚昧的那些,我不理解母亲的爱,也不理解她的恨,更不懂得如何宽恕我身上的罪,我羡慕你,所以总是忍不住嫉妒你,因为嫉妒你,所以也会做一些常人无法理解的蠢事,总是以反复的试探中寻找自己的未来。”
你把环走成回。
“最强,也会累的吧……”
“如果,我说如果,我不在桥上,也不是你们眼中的这个五条悟,你对我,或者,你会怎么看待我。”
怎么看待他……
一直都很喜欢他,这样的话可以说出口吗?
“所以我才讨厌你,为什么那么总是软弱?”你在最后的时候贴着他的耳朵告白,“我恨你明明能做到却不去做,我怨你不该温柔的时候非要对那些蠢材妥协,明明一直在说时间不够了,可是你所浪费的时间到底去哪里了,做那些无意义的事情真的有必要吗?”
“真言,该回去东京了。”
……
其实你并不想回答,但是因为确实知道所以不得不说,“会有人来接。”
“嘀嘟-嘀嘟-嘀嘟-嘀嘟-嘀嘟-”
是警铃响起的声音。
“哒哒哒——”
是层层叠叠比咒灵还可怕的脚步声,直到那些来自东京的警车将你们包围成一个圈。
是围堵,还是欢迎?
……
“收起武器,那是特级咒术师。”
“注意人质安全。”
“那是特级咒术师。”
“特级咒术师,五条悟。”
“调月课长。”
大概是太无聊,站在你面前的五条突然开始抱怨在东京处理那些跨洋而来的邪教徒有多不容易。
“你知道吗?那个婆婆一直在说你是撒旦的女儿,是恶魔的化身。”
他笑了,你也笑了。
五条悟看着你,“我一直很好奇撒旦到底是什么?”
撒旦是什么?
基督教指魔鬼的名字,原为上帝所造的天使之一,因出于狂妄,企图篡夺独一上帝之位而堕落成为魔鬼,但仍具有超人的本领对抗上帝,并引诱人抛弃生命与救赎之路而走向毁灭。
那些信徒认为,魔鬼终将于世界末日审判中被投入火湖受永罚,就像此刻你背后的汪洋大海被红日染成火湖。
而你只是站在人群中,伸出没有玫瑰的另一只手,最开始是一个五,后面你弯下中指和无名指。
“享受他人痛苦者,即为撒旦。”
然后把大拇指压在弯下的手指上。
“哒哒哒——”
“调月课长请……”
你从五条面前彻底走入即将带给你权利的人群中,而站在你身后被人群淹没的五条前辈有些好奇地问你:“那撒旦的女儿会对普通人类动心吗?”
这份炙热的感情,和摆在所有时空中的直白,全部,所有,那是在你无趣人生中少到几乎无法存在的肆意张扬。
“爱,是绝对不能在地狱提及的禁忌。”直到声音消失,你才平静地转身注视着太阳之下的五条悟。
“调月课长,准备会东京吧,一切都安排好了。”是上衫苏我声音,“包括对特级的安排。”
从那双特别不一样的蓝眼睛到现实,他什么都不明白,无序的铺垫、漫长的等待,从一开始都是为了迎接……
“你到底在想什么?”
“前辈,我和你说过,胜利只能属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