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祁将目光落在渔歌身上，语重心长道：“但是遇到你之后，我发现阿砚渐渐开始改变了，他的笑容更多了，话也更多了，有时候他也在尝试着向你分享自己的小情绪，自己的小事情。”

“这真的很不容易。”

“爸妈从小就没给过他很多爱，尤其是爸，他一心只想着长子当家，从来没考虑过阿砚的感受。”

“阿砚他其实内心还是很敏感的，只是他不愿意诉说，他需要很多很多爱来填补内心的空虚，所以，小鱼干，你的出现，于他而言是一种救赎。”

“所以小鱼干，答应哥，好好对阿砚，不要辜负他好不好？”

渔歌抿着唇瓣，目光也在那一刻变得坚定。

“我一定会拉着他的手坚定地走下去的。”

“……”

宋砚书因为右手腕有伤，所以有很多事都干不了，渔歌给他买了饭回来，一进病房，就撞见宋砚书一个人捏着湿润的洗脸巾，用左手别扭地擦着脸。

“我来吧。”

宋砚书扭头，发现是渔歌，自然地露出笑脸。

渔歌将饭放下，走过去接过他手中的洗脸巾，拉着宋砚书坐下。

隔着一层薄薄的洗脸巾，她能清楚地感受到宋砚书五官的立体，她动作轻缓，擦得细致，仿佛是在处理一件昂贵的艺术品那般。

宋砚书乖乖地坐着，抬头看她：“亲爱的女朋友，那麻烦你一会儿也请给我喂饭吃哦。”

渔歌故意逗他：“如果我说我拒绝呢。”

“那我就只好不吃饭，然后把自己饿死，这样你就没有男朋友了。”

“小宋总怎么像个小无赖似的呢？”

“那也是你家的。”

渔歌捧起他的脸：“这么可爱，必须是我家的。”

她牵起他的左手，拉着他坐到沙发上。

她打的菜种类很丰富，但同时也营养搭配，宋砚书昨晚到现在一点东西都没吃，肚子空空的，只是他现在也确实没有胃口。

“不可以，太久不吃饭不利于身体恢复。”

渔歌拿出牛奶，插上吸管放到他面前：“多少吃点嘛，我感觉你最近瘦了好多。”

但总归宋砚书也只是对付了两口，他吃得不多，渔歌也跟着放下筷子不吃。

手腕的伤口有时候还是会火辣辣的疼，惹得宋砚书没什么胃口。

护士进来给他换纱布的时候，他说什么也不让渔歌在场，她拗不过他，只得乖乖等在门口。

回到病房的时候，宋砚书正盯着自己的手腕发呆，渔歌恰好撞见这一幕，但她什么都没说。

……

宋砚书手腕拆纱布的那天渔歌就在他身边。

尽管这家医院的技术已经算得上一等一的好，但由于创口太大，拆完纱布后，手腕上的恢复效果也算不上太理想。

走出医院，宋砚书默默扯下袖子。

时值秋季，但夏天的尾巴仍未完全收起，迎面吹来的风是闷热的，道路旁枝叶茂盛，大树有序整齐地排列着，让人恍惚间错认为自己还处于盛夏。

渔歌是最怕热的，光是走这两步额头就已经冒汗。

不远处有家冰沙店，渔歌看得口干舌燥，但又没有直接跑过去，而是扭头问宋砚书：“去不去吃冰沙？”

宋砚书牵起她的手：“嗯。”

正中午的烈日将不少人都驱逐到了冰沙店，这家店空间不大不小，装潢富有活力，色彩运用的也很大胆，店内随处可见小朋友们的身影。

渔歌悄悄凑到宋砚书耳边低语：“这家店绝对好吃。”

宋砚书不解：“为什么？”

“因为小朋友们喜欢吃的，一定都不会难吃到哪儿去。”

果不其然，那份草莓冰沙一上来就打动了宋砚书的心，他不是个对甜食特别有瘾的人，但这一口冰沙滑过喉腔，让他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他好像忽然明白了，为什么这么多人都爱吃甜食。

注意到渔歌袖口沾上的草莓酱，宋砚书拿出纸巾细心擦掉，正想为她挽起袖子，可面前的人却浑身一激灵，眉心迅速皱起又抚平，像是被疼痛刺激到了似的。

宋砚书似有察觉，不顾渔歌的阻拦，撩开了她的袖子。

只见那洁白光嫩的手腕内侧，赫然躺着三个字：

宋砚书。

被描上字的皮肤泛着红，看着就疼。

他就说，她这么怕热的一个人，怎么今天却穿了件长袖衬衫……

渔歌见他已经发现，便也不藏着掖着，她放下勺子，笑得眉眼弯弯，试图转移宋砚书的注意力。

“一会儿吃完饭我们是去学校待着吗？”

“我们下午的课程好像差不多，可以一起回家。”

“……”

“这个东西纹上去就很难洗掉了。”

宋砚书的注意力还是在她手腕内侧的纹身上。

“那你一辈子不离开我不就行了。”渔歌说的轻巧，舀起一勺自己碗里葡萄味的冰沙，喂到宋砚书唇边，“你尝尝葡萄味的，也很好吃。”

宋砚书含过一口，而后抚上渔歌的后脑，不给她反应的机会，侵占了她的唇。

渔歌乐在其中，迎合着他。

两人的口腔都被酸甜的葡萄果香占据，难舍难分……

正当他们吻得难以自拔的时候，一个小孩儿的出现打断了他们。

定睛一看，发现这小孩儿不是别人，正是姜皓宸！

“砚书哥哥，渔歌姐姐，好巧呀！”

宋砚书一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