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现场推算不出什么证据,就只能从死者的人际关系入手了。现场及其血腥,死者被人切割成无数血块,最大的不超过人头,最小的只有指甲盖那么大。
仇杀,而且是深仇大恨才会这样。
郇夜兴皱眉,翻开了死者的档案开始思索起来。死者名叫朱重然,人际关系比较简单,青年丧妻只留下了一个儿子,早些年似乎有一个案底但是因为表现良好提前出狱了。
出狱之后儿子也长大了,他就跟着儿子搬来了温水市住着。他儿子做生意赚了点钱加上之前年轻的时候投资也留了些积蓄,也就不需要出门赚钱。因此,有可能接近,有动机杀他的也就只有两种,他儿子,和当年事故的家属。
他的儿子朱炳跟他关系不亲,也没有住在一起,可能会为了保险金和他高额的遗产行凶,但也不至于将父亲分尸泄愤。
郇夜兴又往后翻了几页找到了10年前那起让他进牢的交通事故案件记录。
死者当年开车撞死过一个6岁的女孩,但因为是自首加上认错态度良好,关了10年就放出来了。而死者的家属现在似乎只剩下了她的姐姐。
姐姐?
郇夜兴目光一闪,转头问道,“有这个姐姐资料吗。”
旁边协助的小赵警员拿出来了一个档案夹。郇夜兴翻开一看,姐姐名叫林宿泱,名字旁边贴了一张她的相片。应该是最新的照片,上面是一个有些清瘦的女孩,脸色苍白眼底发青,带着病气。她的长得很普通,气质还有些萎靡,怂肩驼背一整个唯唯诺诺的样子。没有任何攻击性,看起来像是被病痛折磨多年了。
不知怎么,郇夜兴总觉得这个人和名字有些不太匹配。林宿泱听起来似乎要更大气些,而照片上的女孩却是如此怯懦的模样。
看来病痛真的很磨人,她摇了摇头,继续看向文字的部分。林宿泱在四年前生了场大病,去医院待了两年接受治疗,近几年才回家修养。目前居住在温水市,居住的地方离死者的家也不算太远。
她的妹妹因为那场车祸而死,母亲精神崩溃住进了疗养院,父亲受不了这样的家庭变故选择离家出走。
如此可悲可怜,林宿泱似乎有充分的杀人动机,但是她的身体情况似乎不太能支持她犯罪,无法控制住一个像朱重然一样虽然年迈但依然膀大腰圆的成年男人。
郇夜兴眸色暗了暗,但如果有药物和帮凶辅助,似乎也能成事。
她思索着,手无意识地敲了敲桌面。
正想着摸出手机准备给法医打电话,却不想法医先一步给她去了电话,“郇队,尸体拼好了,但似乎还有一块没找到。”
郇夜兴皱了皱眉,印象里头和身子都是齐全的,还能在哪少一块。她继续听,对面法医的声音比较凝重,“死者的性.器.官.似乎被单独被割下来了,并没有在送回来的尸块中发现。”
郇夜兴愣了下,他们当时已经将案发现场所有可能是死者碎片的东西都带回来了,但凡沾了点红色或是肉色的物品都被他们仔细盘查过,如果还是没有的话只能证明那块东西并不在案发现场。
郇夜兴也有些傻眼了,难道说凶手把他一起带走了?凶手单独留下这个东西有什么用?
就算是因爱生恨,留下男.根.当纪念品也有些过于变态了。
她定了定心绪,打算先顺着刚才的思路打听一下,“死者体内有药物残留吗?”
“并没有。”法医回答,“但我推测死者当时应该是坐在椅子上被绑起来的,他膝盖的部分还保持着一定弯曲,而且一些较深的刀口留下的痕迹很像绳子捆绑的纹路。”
“好的,我明白了。”郇夜兴点点头,“辛苦了。”
“应该做的。”
挂断电话后,她深吸一口气,目光重新落在林宿泱的档案上。这个案子,似乎比她想象的还要复杂。林宿泱确实有作案动机,但目前缺乏直接证据证明她会参与犯罪。
郇夜兴拿起手机拨通了小队的电话:“派几个人去找朱炳,采集他的指纹,顺便问问他案发当晚的行踪。”
挂断电话后,她转头对旁边的小刘说道:“准备一下,下午去林宿泱家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