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休要往我身上泼脏水!我一生行得正坐得端,说话做事从来都是以理为先,不像你,鸡毛蒜皮的恩怨都能牵扯到朝堂之上,到皇上和众同僚眼前来说道说道。这里是朝堂,不是你家乌烟瘴气的后花园。”陈尚书越说越气,腾的一下站起身,“小侯爷,你刚才提起来老侯爷。我就不得不多说你两句,老侯爷在朝的时候,何等的温文尔雅,何等的公平公正,何等的......”
小侯爷冷哼一声,起身对上陈尚书的双眸:“陈尚书,两次了。”
“什么?”
小侯爷偷瞄一眼龙椅上的人,轻声笑道:“陈尚书,我爹是我爹,我是我。既然你觉得我不如我爹,觉得我爹更合拍,不然你就下去亲自请一请他老人家呢?问问他,那么温文尔雅的他,最后为何走的愤愤不平,为何最后时刻都拒见所有同僚?”
“你!”
“我不妨再给陈尚书你说点更加具体的细节。我被刺杀了,三次。”
“我的老天爷,小侯爷真是命大啊。”人群中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吐槽。
不过转念一想,这皇城的守卫是都死了吗?不过短短时间,小侯爷就被刺杀了三次,还有没有王法了?
陈尚书显然也被这个信息吓到了,胡须颤了几颤,犹豫道:“呵呵,怎么可能。”
“就知道你不信,喏,这是其中一处刀伤。李侍卫,全场就你最不服,来,你过来看看,我到底有没有说谎。”
小侯爷呼啦一下将袖子撸上去,宽大的袖袍下,确实绑着绷带,绷带下还渗着血丝。
小侯爷也没等旁人开口,直接单手就给绷带解了,随手搭在肩膀上,将伤口更加全面的展现在大家眼前。
李侍卫凑近一看,果然,小侯爷真的没有说谎,这确实是刀伤。看伤口的愈合程度,两日之内当是无疑。
难道他刚才说的都是真的?这几日,他被刺杀了三次?
李侍卫的脸色随着小侯爷的伤口展示越来越难看,如果不是知道受伤的是小侯爷,单从两人脸色对比,大家会认为被刺杀的应该是李侍卫。
怎么能不怕呢?朝廷要员,在自己的巡查范围里居然受了伤,还是被绑走的,这要是从根儿上说起来,首当其冲,负责皇城安全的李侍卫就该自挂城墙头以死谢罪了。
“陈尚书,我的伤你可验过了?”小侯爷还想将伤口往陈尚书眼前送一送,被江远棠一把攥住了手腕,径自取下小侯爷肩膀上搭着的绷带,小心翼翼的给他一圈一圈的缠好,又将撸上去的衣袖给他放下来,整理好衣衫,才缓缓退回队列之中。
皇帝在龙椅上拖着腮帮子看着下面的鸡飞狗跳,本来都有些困顿了,被江远棠这一些列的行云流水的动作,吸引的瞬间来了精神,换了个手继续托腮观赏。
啧啧啧,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这么旁若无人的腻歪,江远棠啊江远棠,你不瞅瞅丞相的眼神吗?
还有你个万青词,有事说事,好端端的看什么伤口。我现在想要听的可不是这个。
“小侯爷,即便你这伤是真的,那又说明什么呢?”陈尚书仍是不解。
“说明皇城近日确实有歹人混进来,就连侯府都遭了难,我们这些人更要加强防卫,以保平安。”还是刚刚那个年轻的声音。
小侯爷眯了眼,冲着那人竖起拇指,“这位大人,一会下朝了一起喝个酒啊,感谢你替我解释了两次,省了我许多的口舌。”
“客气,小侯爷客气。”
“那和我们今日要讨论的罪证有什么关系?歹人而已,偶有发生也实属正常,为何偏偏就丢了最最重要的罪证?”
小侯爷笑的更加明媚如春,“对啊,我府上珍宝万千,偏偏就丢了要用来定罪邱尚书的罪证。陈尚书,你倒是提醒我了。这是为什么呢?歹人,是如何得知,我府上藏有罪证的呢?”
!!!
皇上眼见底下戏演的差不多了,及时的出来总结重点。
“小侯爷的意思,撸你的歹人,和朝中官员有勾结?而且是和——”
“是和邱尚书一伙有勾结。”
“小侯爷!”陈尚书后知后觉自己又中了小侯爷的圈套,气急败坏的想要指着小侯爷问候一声他全家。
小侯爷低声说道:“陈尚书,安稳点吧,你再这么激我,指不定还能牵扯出来什么更为骇人的罪证。到时候别说你的好友求生无望,怕是九族都难以逃脱。你说,皇上气急了,会不会把你这种视为手足的关系,也归并到邱尚书的九族里呢?陈尚书,还是歇歇吧。多说,多错。你今日要是再倒下去,府上公子怕是又要来我府上哭丧了。”
“你——太嚣张了。”
“嚣张?呵呵,陈尚书,我嚣张的时候,你还没见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