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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大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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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幸运,今年冬天学校没有太多事,发完成绩单冯华年又去学校开过两次会,这一学期就彻底结束了。

离过年还有一周,从学校回家的路上方桦就给他打来电话,叫他今年早点回来,冯万盛上个月去复查,虽然逃过了手术,但身体还是虚弱,他早点回去能帮着办办年货,多陪他爸几天。

冯华年答应了再过两天就回。

最近这些天也在下雪,不像初雪那般大,细细的像盐粒那样,落下来就融化了,有时候过一整夜,第二天起来才能看到地上覆着一层白白的薄绒。

石头上周就已经放假了,今天从游泳馆回来,正好接着要从学校回家的冯华年。

路上雪稍微大了点,应该说小雪变成了小冰雹,砸在身上吧嗒吧嗒响,他们跑进楼道,在门口的地垫上跺了跺脚,一打开门屋子里的热气扑面而来。

冯华年走进屋,摘掉脖子上的围巾,感叹了一句:“还是家里暖和。”

他把围巾搭在沙发靠背上,拉开羽绒服的拉链,刚刚脱掉一件臃肿的衣服,就被迎面走来的人抱了个满怀。

石头就是个巨大的火炉,身上容不下一点冰雪,冯华年感觉被这家伙抱着比裹着羽绒服还要热。

他们也有半个多月没有这么拥抱了,因为期末太忙,换班主任这事让冯华年提不起兴致。

两个人从沙发踉踉跄跄退到墙边,冯华年背靠在墙上,石头侧过脸吻他,一边吻一边把他的衬衫从裤子里拽出来,从下向上解那些扣子。

石头对他的衬衫有种蛮不讲理的霸道,非说这衣服是他买的,穿和脱都得由他来做,冯华年逗他说:“那以后你买的衣服我都不穿了。”

石头又蛮横地拒绝:“不行。”

衣服就随随便便被丢了一地,浴室里水声哗哗,本就不大的浴室挤了两个人,转个身都要贴着对方的身体。

水蒸气弥漫着整个卫生间,墙上的那面镜子只能隐约看得到两个相互依偎在一起的人影。

石头的手上全是沐浴露的泡沫,游走在冯华年滑溜溜的背上,热水容易让人变得慵懒,冯华年下巴就抵在石头肩头,身体都懒得用力,那家伙的手在干什么就随他去了。

从刚刚变凉的初秋到天寒地冻的深冬,他们隐匿在这间小屋子里的情爱一次又一次激荡,冯华年都快记不得一开始的生不如死是种什么感觉了,虽然他现在,偶尔,也会生不如死,但那不一样。

石头用在他身上的精力好像永远不会被耗干,冯华年大部分时间不敢让自己那么沉迷,会影响到他上班,不过今天过去他还可以在家躺两天,所以他可以放纵一次。

他被热水和石头的吻弄得燥热,浴室的瓷砖就显得凉,可是胸膛贴在那微凉的瓷砖上又刚刚好,只是那上面又滑又湿,他什么也抓不住,连站都站不稳,他又不自觉地踮起脚,完全无意识地,一直他的腿没力气了,膝盖一弯,整个人要往下掉,石头又一把握住他的腰,把他拉回身边,将那种交融的快感传递于他的心脏,又宣之于口。

今晚开始于一个拥抱,结束于一个拥抱,石头把脸埋在冯华年颈间又蹭了蹭,从床上爬起来。

冯华年闭着眼,不想动,好累,石头把被子拉到他肩膀上面,下床去收拾地上的垃圾和被他们甩了一客厅的衣服。

等他回来,看到冯华年躺在被窝里看手机,他走过去:“你不是要睡吗?”

“这才几点。”冯华年说,他只是懒得动。

石头抬腿跨上床,刚要往冯华年身上砸,床头的手机突然开始嗡嗡响,是曲文星的电话。

于是他老实靠着床头坐好,接起电话问怎么了。

“哥,爸说今年带我们去新加坡过年。”

“是吗。”

“嗯,你把身份证发我,我给你买机票。”

石头沉默了几秒,曲文星格外热情,显得他对此表现得极为冷淡。

“是他要我一起去的?”

“嗯......对啊。”

“什么时候?”

“四天后出发。”

石头还在犹豫,就听那边一阵滋滋啦啦,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女声问曲文星:“你东西收拾了没?”

曲文星的声音一下变小了:“没,急什么。”

“你快点收,明天就走了。”

“明天?”

“你爸提前忙完了,咱俩去找他汇合。”

所以,他爸安排的只是一家三口,没他什么事。

等曲文星的声音再度恢复,石头在他开口前就说:“你们去吧,玩得开心。”

石头把电话挂了,冯华年放下手机,看到石头一闪而过的黯然,就问他:“怎么了?”

“没事,”石头把手机往桌上一放,钻进被子里,“曲文星他们要去新加坡过年。”

“你不去?”

“不去,”石头摇摇头,刚才微微的失落一扫而光,“和他们一起十几天我也不舒服,不如自己待着。”

说完他翻了个身,撑着脑袋看着冯华年:“你今年能早点回来吗?”

冯华年有些为难:“我爸今年身体不好,我得多陪他几天,我尽量。”

石头皱皱眉:“勉强的话就算了。”

冯华年不想让石头一个人过年,他甚至想把石头带回去,往宾馆一藏,可又转念想想,他回到家应该就没多少时间可出来陪石头,他找不来那么多借口天天往外跑。

他还没有开口说,石头就在被子里踢踢他的脚:“你不是后天回吗?”

“嗯,后天晚上。”

“那一起回吧,我去我姥爷家,”石头转转眼珠想了想,“我姥爷家的钥匙我还有,他去世之后那房子也没有卖,应该也没租出去。”

“那也不能住了吧?”

“我想回去看看,不能住的话我就住宾馆,我好久没回去过了,”他开始期待了,“我们后天早点回,你白天陪我,晚上再回家,我在那儿待几天,实在无聊的话我就自己回来。”

冯华年眼睛带着笑说:“好啊。”

他喜欢石头总是能把自己安排的明明白白,不用他操心。

过年的车票很紧张,但好在路途不算太远,也不至于完全买不到票。

冯华年退了晚上的票,和石头一起买了第二天一早六点的车,只是要站全程。

从前一天晚上开始雪就一直下不停了,昨晚方桦还给冯华年说,要他带厚点的衣服,老家的雪比省城要大得多。

所以出发前冯华年强迫石头也穿上了厚厚的羽绒服,他可不想大过年这家伙独自发烧到天明。

他们在车门边站了一路,车发动了一个小时后,窗外的田野变成了茫茫雪白,石头还问他:“你说,湛河桥那边会不会也像这样?”

“会。”冯华年很肯定地说。

只要下大雪,那里就会在第一时间积上一层厚厚的雪,等雪停了,或者雪变小的时候,就会有很多小孩儿在那里的草坡上,拉一个纸板,从上往下滑。

“你小时候是不是也这么玩?”冯华年问他。

“当然,我穿着开裆裤就这么玩了。”石头靠在门边说。

“这你都记得?”

“我家有照片,那时候我爸妈还在一起,我妈抱着我照的,”石头笑着哆嗦了一下,“屁股都冻红了。”

“回去把照片给我,我要看。”

“我才不。”

冯华年在石头胳膊上打了一下,只有羽绒服沉闷的响声。

下车的时候天也还早,早上八点多,这里的雪确实大,路上人不多,放寒假的小孩儿还没有出没。

石头从出站开始就扭着脖子到处望:“这里怎么一点都没变。”

这就是小城市,十年前什么样,十年后还是什么样。

他们先去了宾馆,冯华年把行李箱放在里面,石头就带了一个大背包。

他都不用问石头想去哪里,石头从小就对那条河和那座桥情有独钟。

宾馆离湛河桥很近,石头在长长的河堤上跑了几步,这里的积雪上只有寥寥几个脚印,应该是早起晨练的大爷大妈留下的。

快到桥边的时候石头停住了,他转过身,指着那座桥对冯华年说:“这桥变样了。”

“嗯,修过了,”冯华年在后面回他,“上面有时候会过拉货的火车,下面也修了,天暖和的时候有人在桥下唱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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