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本?”殷嘉瑞觉得他莫名其妙。
“《断背山》。”徐泽熙小声说。
“你要看吗?”殷嘉瑞问。
“不用。”徐泽熙走了进来,关上门,“在不在你房间?”
“不在。”殷嘉瑞说。
“那没事了。”徐泽熙松了一口气,语气平淡“我刚听他们说你买什么小说来着,还说感觉像我买的放你这。”
殷嘉瑞似乎明白他什么意思了:“他们问你你可以说是我的。”
“我可不是什么爱多管闲事的人。”徐泽熙说,“不过,我真心建议你,那种书你放哪都行,就是别放在这里,我妈又不是什么很前卫的人。”
“......”殷嘉瑞不知道说什么好,他点点头,徐泽熙便出去了。
殷嘉瑞不明白,徐泽熙为什么动不动就惦记着自己这本书。
正式开学的那个早上,殷嘉瑞醒来后还是有点困,他走到早餐店前,买了一份小笼包和豆浆,进教室慢吞吞地吃早餐。
盛夏也很快从后门进来,他提着一瓶豆浆。
殷嘉瑞回头看到了他,忽然间想起了第一次和他在早餐店碰面的时候。
“同学们好!”张曦远从后门闯进来,把教室的安静氛围给直接打破,“你们俩怎么都在吃早餐?诶,盛夏你怎么只喝豆浆?”
“路上也吃了点。”盛夏说,他把喝完的豆浆纸杯给扔进垃圾桶,“那家早餐店原来是是傅羽他家里人开的。”
“啊?你怎么知道?”张曦远觉得意外。
“我看到他从那里面出来的。”盛夏笑了。
一睡起来头发全炸的傅羽此时出现在他们班窗口。
“哟。”张曦远看向傅羽,把窗户打开。
“我没脸活了。”傅羽生无可恋道,“你们看我头发。”
张曦远又看了一眼,忍不住大笑。
“你沾点水压一下。”殷嘉瑞淡淡道。
“你头发是烫的还是天生的?”傅羽问。
“天生的。”殷嘉瑞说。
“拉直了分我点呗。”傅羽说,“头发太多了,很热的,亲。”
殷嘉瑞:“......”
对于傅羽这个人,殷嘉瑞常常都是无话可说,如果人人都有他这种精神状态,世界也许就......挺美好的吧。
和上学期一样,早读一结束,一场开学考试又一次突袭。
“够了啊,一个寒假才多久啊,怎么又考试了?”张曦远绝望道。
殷嘉瑞叹了口气,手上又一点复习资料也没有,这简直就是一场真真正正的裸考。
玩了整整一个假期,上学期学的那些东西,貌似都忘光了。
拿到数学试卷时,他的脑袋都晕了,复杂的几何图形就像从来都没有接触过一样。
更可怕的是,殷嘉瑞落了好多题都没写,就被上交了。
最后一门政治考完,一个班都泄了气一样。
语文课上,何欢都看不下去了:“你们都提起点精神好不好,一个开学考就把你们打到了?”
殷嘉瑞感觉是这样的,每一次开学考大家都考得很烂,可能也就盛夏那几个人能保持原来的成绩。
“何老师,我提议,你让大家睡一节课好不好?”张曦远说。
“你还不如请个假回家里躺床上,在这睡多不舒服?”何欢被逗笑了,紧接着全班都在笑。
“咱班也就胡丹妮能放肆睡了。”肖知柳笑呵呵道。
殷嘉瑞是真的有点困,他手撑着脸,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在抑郁症的广大失眠群众里,殷嘉瑞成功地变成了一个嗜睡者,几乎没有一次早起是自然醒来到。
算了,反正是讲试卷。
殷嘉瑞直接趴在卷子上睡了,右手的手指搭在了盛夏的桌子上。
盛夏忍不住去看他的手指,又细又长,指甲修得短短的,中指上有很小的茧子,不太容易被发现。
殷嘉瑞一觉睡到了下一节数学课下课,直接可以去吃晚饭了。
脱离了外婆做的菜,殷嘉瑞现在在学校里吃饭都不太习惯,感觉什么都没有外婆做的好吃,虽说二中的食堂名誉不错。
“咋了?看着没什么胃口?”张曦远见殷嘉瑞吃饭慢吞吞地。
“不好吃吗?”盛夏也关心道。
殷嘉瑞摇头说:“寒假在家里吃太好了。”
“可以啊,连学校的菜都欣赏不来了。”张曦远笑了,“你可以让外婆给你带饭。”
“离得又不近,年纪那么大了还要走这么远吗?”盛夏反驳。
“就是啊。”殷嘉瑞也附和道。
张曦远:“......”
最主要的是,就算谭绣给他送饭,殷嘉瑞也少不了林延一顿教训。
也许林延会说殷嘉瑞太自私自利,说殷嘉瑞挑食......各种各样,殷嘉瑞也受不了。
吃完晚饭后的晚自习,殷嘉瑞很快把能写的作业写完,然后趴在桌上睡觉。
从寒假毫无过渡的来到学校,早起对于殷嘉瑞来说太过于艰难,加上屋子里特别冷,掀开被子都和要了命一样,现在的殷嘉瑞,根本睡不够。
醒来后,殷嘉瑞整个人都是懵的,也有点冷,刚好铃声响起,好多人冲出了教室。
盛夏一直走在殷嘉瑞旁边,是不是看着似乎游神的他。
“嘉瑞。”盛夏叫起了他的名字。
“嗯?”殷嘉瑞回头看他。
“你见天怎么了?怎么这么困?”盛夏问。
“睡太少了。”殷嘉瑞说。
“那你回去早点睡吧,不要熬夜。”盛夏说。
“可是我又不熬夜。”殷嘉瑞皱起了眉。
“那你也早点睡。”盛夏仍然这么说,“多休息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