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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织物、穆迪和不可饶恕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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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他转过身,拿起一份点名册,就像卢平在上个学年第一节课做的那样开始点名。每一个学生兴奋而敬畏地站起来应答,他的那只蓝色的魔眼就会锁定对方,像在进行某种档案录入。

我出神地想起了去年这个时候,卢平的第一节课。那时他面带和善的微笑,从最简单浅显、平易近人的故事讲起,并鼓励每一个举起手回答问题的人。然而现在,微笑、故事和鼓励,这三样东西似乎哪一样都不能和这堂课适配。

穆迪转过身背对着我们倚靠在讲台边,嘴上仍然点着名字:“玛格丽特·杨。”

我站起来回答:“到,教授。”

他兀自低着头,我却仍然感到被注视着,就像——我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可怕的想法——他那只不同寻常的眼睛可以穿透很多东西,包括他自己的后脑勺。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印证了我的猜想是对的。

穆迪点完了名,然后说:“我问过了卢平教授,他说你们已经有了对付黑魔法生物的基础知识。你们已经知道怎样对付博格特、红帽子、欣克庞克、格林迪洛、卡巴和狼人,对吗?”

同学们点头之后,他继续道:“好了,这一年,我将带你们领略一下巫师之间的法术——也就是我们通常说的——‘黑魔法’。”在说出那个单词时,他左脸的肌肉似乎控制不住般抽动了一下。

他一边在黑板上写下“黑魔法”这个单词,一边说:“咒语,有很多种形态,其所需的魔力和效果也各不相同。现在,按照课本,我该教你们一些常见的破解咒。但邓布利多告诉我,你们这个年纪的小巫师已经有足够的智慧和勇气来面对黑魔法。而我也认为你们对那些非法咒语的了解远远不够——我说话的时候,你最好把你手里的玩意儿放下,科纳先生。”

在我的视角可以看到,迈克尔刚刚在桌洞里展开他的魁地奇杂志。他讪讪地收回了手,而周围的同学带着一副“见鬼了”的表情。我猜我的表情也是这样——见鬼了,他的那只眼睛怎么这么好使!

要不是场合不太对,我真想彻底弄清楚那只眼睛背后到底是什么原理。刹那间,脑海里已经蹦出了几个可能的材料和路径:炼金、魔药、变形术……

穆迪冷冰冰地扫视过教室,突然露出一个微笑。我不确定能不能用“和善”这个词来形容这个微笑,因为它使他伤疤纵横交错的脸更加可怖了。

他粗声粗气地说:“言归正传,我认为是时候让你们了解一下怎样应对巫师之间的非法咒语了。我相信在座的各位都有充足的能力弄明白这些知识。”

“现在,谁能告诉我有哪些咒语会受到巫师法律最严厉的惩罚?”

好几只手举了起来。穆迪点起了帕德玛。她紧张而兴奋地站起来,一口气说出了三个咒语。我在心底跟着她默念着答案。

“夺魂咒,钻心咒和索命咒。”

穆迪笑了两声,说:“啊,很好。你们有人已经提前学习过了,是吗?”

事实上,《黑魔法:自卫指南》这本书里只是在角落里对这三个咒语一笔带过。在霍格沃茨的图书馆里,学生也很难借到详细介绍黑魔法的书。我想帕德玛之所以能全部答出来,是因为她确实热爱黑魔法防御术。

假期时,我在小天狼星家里那书架上学到了关于这三个咒语的知识。它们被并称为“不可饶恕咒”,因为它们都十足残忍——不仅对遭受咒语的人十分残忍,也需要施展咒语的巫师心中有足够的邪恶念头。

“那么,你们有人‘看见过’这三者之一吗?”穆迪问。

这下全场鸦雀无声,大家面面相觑。

不可饶恕咒之所以不可饶恕,正是因为但凡有巫师使用了其中任何一个,他就会在阿兹卡班监狱度过自己可悲的余生了。他难道觉得满座刚上四年级学生能有机会接触这种违法犯罪的大场面吗?

等等。我想起来了……

红光。黑袍。

尖叫。四肢僵硬、面目惘然的麻瓜。

在魁地奇世界杯决赛的现场,似乎有人用过夺魂咒。但我越是努力想回忆细节,那些画面就越是模糊不清。

“杨小姐,”我回过神来,越过前排所有回头看的人们,对上了穆迪的眼睛,“你看起来有话要说。”

“……”我犹豫了一下,说:“我也许见过夺魂咒。在魁地奇世界杯决赛的那晚……我恰好在现场。”

前排的人们立刻交头接耳起来。我转移开视线,不想和穆迪对视——他的眼睛除了长得古怪,还似乎带着穿透人心的魔力。

穆迪饶有兴致地说:“啊,我知道。有人用了夺魂咒,当然……现在,说说看,玛格丽特,你所见的夺魂咒有怎样的特点?”

“实际上,我并不能确定,教授。”

我忐忑地抬眼,他满是伤疤的脸上表情却很平静,似乎在鼓励我继续说下去。于是我解释说:“书上说夺魂咒可以摄人心魂,控制人的想法和行动。有些受害的麻瓜做出了完全反常的行为,我想这表明他们是被控制的。然而对那些胡乱发射恶咒的巫师,却很难分辨他们是否是自愿。在当时的情况下,那些人既有可能是恶徒,也有可能是夺魂咒的受害者。”

“拉文克劳加三分,为杨小姐敏锐的洞察力。”穆迪又露出了一个微笑,这微笑令我感到奇异地放松。

他缓慢地踱步到学生中间,讲故事一般说:“很多年前,就像前阵子的决赛现场——有许多巫师宣称自己被夺魂咒控制了行动。这可给魔法部带来了大麻烦——我们需要分清谁是被迫的,谁是自愿的。”

他没有指名道姓,但我立刻听明白,他在说十几年前魔法部与伏地魔的对抗。

“教授,那您见过夺魂咒吗?”在泰瑞旁边,有一个赫奇帕奇的男生举起手大声地问。

穆迪那只蓝色的眼睛转了转,他低声说:“当然。我不仅见过,而且见得多了……包括钻心咒和死咒。”

坐在我前面的女生打了个冷战。那男生继续问:“听说你之前是傲罗?”

“是的,你们之中有人的家长在魔法部工作,想必他们都听过我的名字。”穆迪笑了,“琼斯先生,你的父亲在神奇生物管理控制司,是吧?当年我们合作过一段时间……”

“我本来已经过上了悠闲的退休生活,邓布利多叫我来帮他一个忙。这一年,我会教给你们我认为最重要的一件事……随时保持警惕!”他突然大吼一声,吓了所有人一跳。

然后他挥一挥魔杖,三个玻璃瓶从讲台后面的抽屉里漂浮到我们面前。每个瓶子里都有一只蜘蛛。我心里涌上不太妙的预感。难道他是要……?

穆迪轻声说:“那么,让我们先从夺魂咒开始吧。”

不知道为什么,那只乱动的蓝色魔眼似乎有一瞬定在了我身上,但那又仿佛只是我的错觉。

下课之后,大家一窝蜂地走出了教室。

我的耳朵里充满了兴奋的窃窃私语。“我就说他有点‘真东西’!”“这可真是……”“太酷了!”

黛拉拉住了我的手臂,恍惚缥缈地说:“玛丽,你知道吗,我觉得接下来这一年的美好生活仿佛就在眼前。”

“……”我怔怔地看进她靛蓝色的眸子。

方才课上的情形还回荡在我脑海里。

穆迪用三只蜘蛛分别演示了夺魂咒、钻心咒和死咒。他的动作干脆利落,可以确定最后那只蜘蛛解脱得很快,绿光一闪而过,它就变得毫无声息……

说实话,除了魁地奇世界杯那混乱的晚上,我还从没有如此直接地面对过黑魔法——我是说,真正的,黑魔法。

这跟我之前仅仅看着书所想象的太不一样了。仅就钻心咒而言,它的实际效果比我想象过的要痛苦一万倍——当然,也有可能是施咒者的缘故。

穆迪的魔法非常、非常强大。从他杖尖发出的咒语的亮光,可以推断他对魔力的控制到了极其精准的程度。最为关键的是,他真的懂得如何使用黑魔法——不是像课本编写者带着绝对的敬畏之心那样,而是真正的“使用”——他完全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进而才深知如何对抗它。

黑魔法不仅要求人有绝对的恶念,还会长期地腐蚀施咒者的内心。有那么一瞬间,我怀疑过——并且我确信不止我一个人会在心里犯嘀咕——让黑魔法堂而皇之地出现在课堂是否不太合适?

可是穆迪,作为传授知识的人,做到了完美的平衡,既展示了它们的凶残,又不至于让场面失控。他带给我们的是“真实”,尽管看起来残忍,可是那也许是通向真理的最好途径。

这简直……

这简直——

一只手在我眼前挥了挥:“玛丽?”

泰瑞和黛拉的脸在我面前,他们带着好奇的神色。泰瑞问:“现在你该放心了吧?穆迪不仅没有‘记恨’你,甚至点了你回答问题呢。”

“……嘿,你们要听实话吗?”我喃喃地说:“我现在开始有点喜欢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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