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余姐姐这么说,这兄妹俩,可真是叫人操碎了心。”
“你这丫头!说的什么话!”
余蕊手上一用力,拽下了被子,越流锦忙撑起身子给她裹好,“姐姐生气也别这样使性子呀,要是着凉了可怎么办?”
“好啊,那我这样呢!”
越流锦不防被她掐住脸,忙告饶道:“哎哟,余姐姐别恼,我这不是想着燕然的婚事还有回旋的余地,这才想哄你开心,叫你不要太伤心,免得伤了身子,反倒折损了自己不是?”
余蕊松了些力道,“你说得也有几分道理,那祁安然那儿,你想是也有法子了?”
“这倒没有,不过燕然这边若是几日便能解决,祁公子那边不也迎刃而解了吗?”
“这倒也是,转来转去,还是归到了燕然身上。”
越流锦往被子里缩了缩,打了个呵欠,“船到桥头自然直,夜深了,余姐姐,快些睡吧。”
“也好。”
窗外的雪越发大了,余蕊小心起身给暖炉又添上了些炭,方躺下歇息了。
第二日赶上小年夜,伙计们昨晚离开时便得了信,说自今日起放三天假,越流锦顺道给他们拿了些赏钱,也算能过个好年。
还没梳妆,越流锦先推开窗探头看向窗外,惊奇道:“这雪得下了一整夜吧,瞧着得及膝深了。”
余蕊拿着斗篷过来,给她披上,“昨儿你还担心我呢,我看最需要担心的人是你才是!大早上的跑到窗口,也不嫌冷。”
她讪笑着裹紧了些,“你别说,我现在才感到一阵寒意呢!”
“傻丫头。”
余蕊上前要将窗户关上,越流锦忙拦住她,伸手指道:“姐姐你看,那儿是你的马车。”
“是东阳!他来这么早做什么?我去洗漱,好快些去问问他。”
越流锦说着便慌里慌张地跑开了。
余蕊看了眼渐近的马车,心中有了几分猜测,摇头笑着将窗户合上了。
“东家,越掌柜,我把林公子带过来了。”
一进门,东阳就嚷嚷着脱下了身上的斗笠,放在了一边的桌子上。
刚从后院过来的紫苏瞧见了,忙拿起斗笠,跑到门外抖了抖后,才拿到后院挂好。
回来就道:“东阳,你未免太不讲究了些,也不把斗笠上的雪抖抖就拿进来。等之后化成了雪水,岂不是要流的哪里都是?”
本有些恼意的东阳听了也觉得有理,不禁赧然道:“是我考虑不周,我下次一定记着。”
“唉,你总是这样大大咧咧,什么时候能向林公子学学呢?”
紫苏也不好难为他,见余蕊她们下楼来了,忙迎上去道:“东家,你们下来了,不好多耽误你们,我这就回去了。”
说来她一直跟在余蕊手下,与越流锦没甚关系,因此同她打过招呼后,越流锦便绕过去走到刚进门的林淮清身边同他说起话来。
余蕊牵过紫苏的手,带她到一处坐下,“紫苏,你爹娘不在了,在这儿也没剩几个亲戚,留下来和我们一起过年如何?”
紫苏脸上浮现出一抹红晕,有些娇羞道:“东家,谢谢你的好意,只是我舅舅说为我掌了下眼,和一户人家已说好了,趁过年时就要过来相看。”
那片红晕更深了些,“若是顺利,不日便要定下了。”
“紫苏姐姐要有喜事了?”东阳凑在后面听得热闹,这时也忍不住插嘴。
“去去去,乱说什么呢?”
余蕊拿着手帕的手将他推开了些,给了他个白眼,又转头看向紫苏,拿出个荷包塞了过去,“好,那我叫东阳将你送回去,还有这些钱,你拿着,置办些衣服才好。”
“还有这胭脂,我留了一瓶没舍得用,想着合该配美人才是,如今给紫苏姐姐岂不正好?”
不远处听了个完整的越流锦从袖里拿出瓶秘制胭脂,说笑着走过来,递给紫苏。
“越掌柜,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胭脂有什么贵不贵重的,叫人添上好颜色才算有用,这也是我的一片心意,紫苏姐姐不收下我可不应。”
越流锦佯装出恼怒样,余蕊也接过胭脂一齐塞到紫苏手上,拍着她手笑道:“相处几日,你还不了解流锦的性子?她不讲那些虚的,你拿了她还更开心呢,快收下吧。”
紫苏这才点头,接受了这份好意。
东阳也凑热闹,非得把身上的坠子取了给她,还是林淮清说这样不好才叫他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