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祁安然”神色慌乱了一瞬,又很快隐去,任三人如何说也不再有所反应。
余蕊她们也不能让他开口,否则他一定会乱喊乱叫,惊动其他人。
僵持不下之际,门外忽然传来一阵骚动。
“祁小姐,祁公子正与我家小姐谈些私事,还请您见谅。”
“那就托你转告一声,她们会答应我进去的。”
祁燕然的声音里带着笃定,让巧竹犹豫不决,暗中祈祷哪位小姐快来救她吧!
恰此时,巧竹身后的门开了,越流锦走出房门,邀祁燕然进去。
转身之际,对青荷道:“青荷姑娘,辛苦你了,接下来应该不会有人来了,但烦请你还是要注意着些。”
“嗯,好。”内心如何感激暂且不提,青荷只觉终于松了口气,她还是第一次做这种放风的事呢!
越流锦点头笑笑,重又进去将门关上了。
“燕然,昨日给你捎信,没收到你的回复,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余蕊站起身,欣喜后又有些犹豫,“我怀疑你兄长不是本人,你不回我是应该的。”
祁燕然上前握住她的手,摇头笑道:“余姐姐,你怎的还跟我见外了?最近哥哥管我甚严,连我身边的春荷都不许出去,这才没办法给你回信。今日听闻叶小姐前来拜访,我便猜是你们与叶小姐达成了合作,赶忙过来了。”
刚回房就听到这段话的越流锦心中一喜,连指着“祁安然”问道:“那是不是可以让他说话了?”
祁燕然点头,“放心,我已经将附近的人支使开了。”
二话不说,余蕊上前将那人嘴里堵着的布取掉了,听他大声怒道:“祁燕然,我是你哥!你怎么还向着外人!简直无法无天!”
祁燕然眉眼低垂,走上前看着与记忆中哥哥一模一样的脸,说道:“我曾听府上人说,我本该有两位孪生兄长,但当年娘亲去庙中祈福,偶遇劫匪,爹赶去时,随娘亲同去的那位兄长已死于贼人刀下,娘亲也因受了惊吓难产,生下我后便去世了。”
她嘴唇微颤,眼中含泪,终于问出心底的疑惑。
“所以,你就是我当年死去的兄长,祁嘉然,对吗?”
祁嘉然大方承认了,“对,我就是那个在所有人眼里,早就死了十七年的祁嘉然。如今我又回来当我的祁家公子,做你的哥哥,你不该高兴吗?好妹妹,快来帮哥哥解绑才是。”
见祁燕然已是泪水涟涟,泣不成声,摇着头不知该说什么,余蕊上前将她揽入怀中,盯着他道:“你的遭遇我们并不清楚,但祁安然他……是主动和你换了身份吗?”
“没错,他祁安然是个懦夫,占着这么好的位置,却不能为我和娘报仇,那就由我来!”
祁嘉然神色阴沉一瞬,又露出笑脸来,“不过,算他识相,自己把这位子让给了我,也省得我们兄弟反目了。对了,余小姐,说来当时我还得叫你声嫂嫂呢!”
余蕊心中一痛,祁安然这个狗东西!自己偷溜把她这个妻子扔在这里,还真是个懦夫!
“那他人现在在哪?”她咬牙切齿问道,亏她还担心他有什么危险,他倒好,自己跑了个没影。
祁嘉然伸出自己的胳膊,“嫂嫂莫急,既然误会解除,不如放了我,咱们好好聊聊?”
眼看就要被解绑,越流锦忽的上前拦住余蕊,凝视着眼前神色自若的男人,问道:“若是你骗我们,那放了你我们岂不是危险了?”
祁嘉然也从余蕊怀中起身,胡乱用帕子沾了沾脸,向他说道:“对,你且说说有什么能证明你是我兄长,而且,你说要为你自己和娘报仇,又是何故?”
默默看戏的叶舒影也跟着点头,她看话本子上说了,男人多鬼话连篇,不可轻信。
见无一人信自己,无奈,祁嘉然仰头道:“这张脸就足以作为证据了吧?而且,当年娘送我从暗道逃出时,给了我一枚玉佩,我将它藏于那个书架第三排暗格里,你们大可找来看看,这玉佩燕然也有一块,她知道的。”
”
祁燕然转身找到暗格,果不其然看到一枚与自己常年佩戴的形制一样的玉佩。
至此,众人心中已信了大半。
“至于仇嘛,当年那伙劫匪一来就直指娘亲和我,之后娘亲将我送入密室后,本该和我一起进去的。可她有孕在身又受了惊吓,腹痛难忍,无法再走,我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将密室关闭,独自一人留在外面。”
忆起那一日,他眼角泛红,“爹他倒是来得及时,我当时正要出来,就听他看着昏迷了的娘亲,说什么不留活口,剖腹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