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久长“哦”一声,他今年二十九的年纪,模样生得文秀清俊,白面书生的外表,人却最是狡猾不正经。
“看来同样是‘妹妹’还得排个先后顺序。”
“怎么你瞧上了?”陈知毓随之又摇头,“你瞧上了也不行,岳颖交代本王给小丫头把关,你……太老,配不上。”
扶久诶了一声,“咱好好说话,殿下怎么侮辱起我人格了。”
他故作痛心,瞧陈知毓不搭理他,他凑过去一些,贱兮兮道:“某不才,虽年长殿下几岁,但红颜知己许多,说是万花丛中过也不为过。”
“只殿下年已二十一,不会还是童子身吧?”
陈知毓随手捏起生鱼片扔到他脸上,“聒噪!”
“谁同你说本王是童子身的?”
扶久接了生鱼片,随手又扔进嘴里,听了这话,忙咽下鱼脍,急急追问,“谁破了殿下的身?何时何地?我怎不知?”
陈知毓扳回一局,放下手中锋利的刀,拿起一旁的巾帕不紧不慢擦手,见扶久那八卦神色。
“仙女。”
“什么?”扶久像膏药一般,紧跟在他身后出去,“殿下岂不是要建一座仙宫给这仙女住?”
陈知毓优哉游哉和着外头的唱曲声,轻哼着,“主意不错。”
扶久眼巴巴地跟着,“殿下,到底是谁?您满足了我这好奇心吧!”
外头雅室,伙计将几碗鱼鲜面端上桌,三人止了话头,拿起筷子吃起来。岳画绫光闻味道就流口水了。
她迫不及待夹了一筷子,细细吹凉,送入嘴中,眉眼一下子舒展开来。
“姐姐,这面当真美味,我今日算是明白旁人说得那话‘鲜得舌头都想吞掉’。”
她本就喜欢吃鱼虾之类的河鲜和海鲜,只是又怕鱼刺卡喉咙,所以吃鱼不算多,今日尝到这鱼鲜面,仿佛口腔里有鱼虾在游泳。
奇异的是一点腥味都没有,只余鲜香。
岳诗晨失笑,将面碗推到她面前,“我用完午饭出来的,刚才又用了两块点心,实在吃不下了,你若是喜欢,连这碗也吃了吧。”
近来忠武侯府出了许多事,岳诗晨瞧她下巴瘦得都尖了,忍不住心疼,只是她自顾不暇,也帮不上什么忙。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岳画绫从碗中又挑了两筷子,将剩下的大半推到程欢面前,“娘,我只能用这么多,剩下的你吃了吧。”
程欢点头,“这家鱼鲜面做的确实很有一手,你若是喜欢,改日我们早点来。”
等她二人用完面,岳诗晨又与她们商量铺子经营一事。
“婶婶,所以我想,与其我一筹莫展,将铺子交给不了解的外人,不如这处铺子交给您经营。”
这般既能帮助岳画绫一家,也是解了她自己的燃眉之急。
程欢有些犹豫,“晨晨,不瞒你说,从前我在家只是帮衬家里卖些日用杂货,没独自经营过一处铺子。”
岳画绫明白母亲的顾虑,她们现在住的房子是得了大哥的帮助。现在想做点小本生意糊口,又得长姐帮忙,若是赔本,肯定过意不去。
岳诗晨露出温和笑意,“婶婶,做生意哪有稳赚不赔的。您别有负担,外人来帮我经营,若不是做假账欺瞒我,纵是赔本,我尚且不会有怪罪之心,何况咱们是一家人。”
“现在我纵是雇佣旁人经营,谁又能保证一定给我赚钱?我还得防备这人会不会做假账骗我。”
岳画绫想想也是这个理,“娘,姐姐说得是,咱们尽力而为就是,我相信以你制香的本领,用不了多久咱们就会赚到钱!”
程欢下定决心,“好,那我就一试。晨晨,你放心,婶婶争取赚到钱!”
“好。”
岳诗晨笑着应下,为防程欢有心理负担,她想了想又道,“婶婶,您尽力而为就好,这样,日后铺子赚钱还是亏钱,咱们皆对半承担如何?”
“绫绫若去帮忙,额外给你发工钱。”
“多谢姐姐!”岳画绫高兴应下,“那我日后可得天天往铺子里跑!”
三人有说有笑将这事定了下来。
随后,程欢和岳画绫就忙着准备香粉铺子重新开张一事,每日忙忙碌碌,干劲十足。
铺子里一应事务俱全,无需装修。但程欢依旧很忙,她要亲手调配香方等事,再拿去给匠人,仔细把关制成成品供应到铺子里。
岳画绫帮忙重新绘制了新的香粉、香膏等物的瓶瓶罐罐式样、花型,再拿去找工坊做出来。
如此忙碌了两三天,这日一早接到福王府侍卫递来的邀帖,请她明日一早出游,没说去何地,也没说有何人一道去。
岳画绫犹豫要不要应下,崔泽南的事情算是解决了。
估计是给了沈家叔侄银钱封口,皇上并未严惩崔泽南,只削了他的官职,让他暂时禁足文国公府。
她是想与福王套交情,眼下家中忙,她想在旁帮衬母亲,日后得空再去。
程欢得知消息,忙不迭地催她去,又特意拿了两盒新制的香粉来,“金玉,明早给小姐涂些在脸上,出游打扮得好看些,不能失了礼数!”
金玉欢喜地应下。
岳画绫苦恼,她知母亲为何这么积极,无非是上次她骗她那事。退一步来说,就算是她与福王真有了肌肤之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