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时,手腕被人握住,她回过头,乔裕然的眼神如同漆黑的漩涡,他勾勾嘴角,吐出两个字:“谢谢。”
“你要是没出够气,可以继续打我。”他朝她伸出手臂,语气哄人般,“掐也行。”
程琅看到了他手腕上蚯蚓样凹凸不平的伤疤,那是不止一次割腕才能留下的疤痕,她视线停留过久,被他注意到。
乔裕然松开她,把袖子往下拉了拉,脸上流露出歉意,“不好意思。”
她没说什么,转身推开天台的门,跑下了楼梯。
回到教室,程琅心有余悸,她翻开作业本,在本该填写答案的地方,笔尖滑动,不知不觉写下乔裕然的名字。
猛地回过神,视线聚焦,她被吓了一跳,用黑笔划出密密麻麻的线将那三个字遮挡。
她喜欢乔裕然?
不,她疯了吗?
她在可惜与她失之交臂的金钱。不禁去想,他这种人从小就缺乏母爱,如果她对他好,他会不会爱上她?
爱上她。
这个想法在占据她脑海的瞬间,血液流速加快——她也想要玩弄人心,体验有钱人的人生。
他能有多惨……说的那些话,她简直想笑,居然在她面前卖惨。她才是那个穷得可怜的人。
她太善良了,善良没好报。
咬着干燥的嘴唇,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下,程琅从扭曲的想法中脱身,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扭头见许薇站在她旁边。
“你想啥那么入神?我叫你,你都没应。”许薇拿着包辣条,吃得嘴角油光发亮。
“想题。”程琅掩饰过去。
“哦,辣条吃么?”
她避开,无奈:“不吃,快上课了,你擦擦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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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舒来接她,回到家,她让他低头,搂着他的脖子亲了上去,他的声音被她吞进去,含在舌尖,缠绕一圈,再吞入胃袋。他笨,接吻也不会闭眼,总是眨着眼,睫毛刮着她的皮肤,既痒,又似撩拨。
她拽住他的衣服,他爱干净,衣服洗得好似脆薄的纸片,一抓就要烂,踮着脚,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他怕她摔,搂着她的腰。
程舒、程舒、程舒……
喊着喊着,变成了哥哥。
他的目光过于纯良,以至于好像是她在欺负他。
……想要他,如果他不听话——就剥下他的皮,挑断筋骨,她要嚼他的血肉,让他永远、永远地困在她身边。
床上,夏天热。
程琅抱着他,也被他搂在怀里,想起白天的事,她咬着牙,恨恨地说:“程舒,我们差点就能过上好日子了。”
他不理解,露出迷茫的目光,“小宝?”
她没有解释,只说:“以后我们会住进大房子里,你不想吗?”
程舒用手掌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白天忙里忙外,现在已经有些困倦,忍住想打哈欠的欲望,温柔附和:“嗯,会的……会的。”
眼前恍惚,程舒的脸在她的视野中变得模糊,取而代之的是乔裕然的脸。
她沉默不语,诡异地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