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晨月盯着手机屏幕,深深陷在沙发里。
文佳给了她程北衍的电话,要不要打过去决定权在她。一张专辑要做成最少一年,现在才是个开头,悬崖勒马为时不晚。
可是要怎么说呢?
取消合作。为什么?
原因她说不出口。
辛晨月并不是个放不下的人。与程北衍分手后的六年里,她先后有过两任男友,一任在一起一个月因为性格不合而和平分手,两人工作上多有交际,后来甚至成了关系还不错的普通朋友。另一任在一起三个月,半年前被辛晨月发现他同时交往两个人,就干脆利落分了手。
只有程北衍不一样。
她纠结了一晚上,最后还是没有打过去。
第二天文佳一大早接到她电话,听得出她鼻音浓重,闷闷的,不大有精神。
文佳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好像复感了。”辛晨月说起话来瓮声瓮气的,“我估计去不了公司了,反正该谈的事基本都谈完了,正式录音前有什么问题你和他沟通吧。”
文佳无语,隔了片刻问她:“你不是故意的吧?”
“你想多了。”说完辛晨月挂断电话。
复感很严重,辛晨月高烧起来。她窝在家里睡了一天一夜,梦里光怪陆离,净是些从前的事。
第二天烧退了,岂良给她带饭,又恢复了白米粥的待遇。
岂良道:“佳佳姐说,这是自作孽不可活。”
辛晨月:“……”
傍晚辛晨月接到陌生号码的电话,开始她还以为又是之前的骚.扰电话,没好气地“喂”了声,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清越低沉。
“是我。”
辛晨月从床上坐起来。
“好些了吗?”他问。
“嗯……好多了。”辛晨月简直庆幸自己一感冒就鼻音重这个缺点,至少现在听起来不会像是装病。
“我问文佳要了你的手机号。”他说道,“关于你专辑的事,如果还有什么想法可以联系我。”
“……好。”
两人都没再说话,气氛有些微妙的尴尬。
辛晨月想起什么:“你的外套还在我这里……不如你把地址告诉我,我让人给你快递过去。”
“不用了。”他语气淡淡的,“下次见面再给我。”
下次见面。
辛晨月愣了下:“……好吧。”
程北衍这时忽然问她:“如果有时间,你想去看一场cranberries的演唱会吗?”
这话题跳跃度太大,辛晨月一时没跟上他的思绪。
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她给他ins点赞还是被他看到了。
辛晨月没回答。
“文佳说,你问她我为什么回国。”他又道。
辛晨月:“……”
文佳这个叛徒。
“你半年前就和那个人分手了吧。”他又说。
这西一句东一句的。辛晨月一头问号:“……嗯?”
“我在追你。”他语气很认真,措辞也相当严谨,“当然你可以不同意。”
辛晨月:……???
*
“他说在追我。”辛晨月戳着吸管,“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