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虞山:
江愁眠倚在软塌上,垂眸有一搭没一搭地翻阅着手中的书籍,他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实在是无聊得紧。
忽地,外头飞进来一只信鸽。
他挥手打开,空中浮现了几行字
“江长老,我与钰之到千河镇了,昨夜此地突发疫病,我等束手无策,望派人前来相助。”
江愁眠垂眸想了会,正好近日也无事,不如去瞧瞧那千河镇到底发生了什么,随便看看那两个小崽子。
这么想着,他向斋青那传了个传音符,便动身去往千河镇了。
裴厌从大厅回来后,便去敲了敲宋钰之的厢房门,在敲了好几次无果后,只听里头传来一声闷闷的声音。
“你滚!我不想看见你!”
裴厌张了张嘴,把想说的话咽进了肚子里。
他又在宋钰之的厢房门口站了好一会,宋钰之还是没有半分要见他的意愿,无奈,裴厌只好先去镇上查查这次疫病的情况。
镇上的小贩依旧很多,但街道上的行人却已经不多了,有零星几个路过的,也都是脚步匆匆。
裴厌在一个摊贩面前驻足,随手拿起一个剑穗,尾端是一个小狐狸,火红的尾巴摸着很是柔软。
应当是用了极其不错的毛料,刺绣走工什么的也很缜密。
莫名的,裴厌觉得这个很衬宋钰之。
他问摊主:“这个多少钱?”
摊主原本还在哀愁着生意差,见这下来了生意,忙热情地为裴厌介绍起来。
“公子可是好眼光,这枚剑穗可是我这摊上独一份的,别的地界都没得卖的。”
“我用的可都是极其上等的毛料,做出来才会如此光滑细腻。”
摊主故作一脸肉疼的表情,说道:
“我看公子诚心想要,不如就给个二十文吧”
裴厌刚想从袋子中拿钱,却见摊主又拿出一款差不多样式的剑穗来,摆在裴厌面前。
这款剑穗与原先那款区别并不大,只不过颜色有些不同,小狐狸变成了白色,表情也略有不同。
红色那款是呆呆的,小狐狸眼睛睁得大大的,似乎在好奇地盯着某处。
白色这款就变成了眯眯眼,应当是准备睡觉的前兆。
“公子,不如把这款也带上吧。”
“我瞧公子也是想送给自己心上人的吧,这两个是同一款式。”
摊主边说还边观察裴厌神情,见他眼睛就没从那两个剑穗下来,这才放心下来,侃侃而谈:
“公子若是两个都要,那便只算三十文便可。”
裴厌没再开口,只是默默从袋子掏出银钱递给摊主。
将红色那款剑穗妥善收好后,裴厌又将白色的系在了破云上,这才想起出来的目的,他问摊主:
“东家,我听闻昨晚突发疫病,而且已经感染了不少人了”
“你知晓此事吗?”
摊主点了点头,他邻居那户人家的小孩便感染了这次疫病,他有去瞧过两眼,差点没把魂给吓掉。
那孩子才五岁有余,这才不过短短一夜,便已经消瘦得皮包骨了。
最可怖的是那孩子的肚子,状如皮鼓,看着就像一个即将临盆的产妇。
“你是不知道,这场疫病有多可怖,我邻居那户人家有个小孩就感染了。”
“那肚子,就像一个即将临盆的产妇,可那孩子也才只有五岁啊。”
紧接着,裴厌又问了好几个临近的摊主。
这场疫病,大多数感染的都是妇女小孩和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年轻强壮的男人并没有几个。
且只有小孩无一例外都是肚如皮鼓,其余的则没有这种症状。
而此时,陈府内:
宋钰之躺在床上,他现在疼得厉害,动一下就感觉到身后仿佛要裂开的撕扯感,他气到浑身都在发抖。
昨晚闹得太过厉害,宋钰之根本没睡几个时辰,这时正有些困乏,他闭上眼睛,刚感觉到睡意来袭。
门外却突兀地又响起了敲门声,宋钰之的睡意一下子就都没有了。
他气愤的朝门外怒吼:“滚啊,你烦不烦啊!滚蛋。”
站在门外的江愁眠愣了一下,随即便反应过来。
宋钰之这是……把他当成裴厌了?
他轻笑一声:“臭小子,我刚来就让我滚啊。”
他刚开口,宋钰之便意识到不对,这不是裴厌的声音,在听到那声熟悉的称呼时,宋钰之这才知道门外站着的究竟是谁。
他惊喜地喊了一声“师娘!”
江愁眠直接推开了房门,宋钰之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他走上前来,揶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