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宫中来信了。”仆多与赵破奴站在门外压低声音说道。
霍南仲抬起头将毛笔放在一旁,摸了摸我的头缓缓站起身:“阿婉,我去去就来。”
我抬眸瞧了瞧霍南仲微笑着点头:“去吧去吧,快些回来便是。”
“阿婉果真是半刻也离不得我。”霍南仲骄傲的挑眉笑道。
“切,”我微扬下巴,“该是阿仲离不得我吧!”
霍南仲宽大的手附在我的头上又轻柔的揉了揉我的长发,俯下身在我耳畔说道:“我才没有呢!”
我握着霍南仲的手站起身,又慵懒的伸了个懒腰顺势靠在霍南仲的怀中撒娇道:“快去吧,免得待会误了事。”
“阿婉你这般模样倒像是真舍不得我似的。”霍南仲低下头蹭了蹭我的鼻尖。
我傲娇的侧过身:“有何舍不得?到门口总共几步路,侯爷怕不是还想我亲自送您过去?”
“也不是不行。”霍南仲将我的长发披在背后,又低下头轻轻吻在我的额间,浅笑着转身踏出了屋门。
我耸了耸肩浅笑着低下头继续看着手上紧握着的书卷,云远踏着细碎又焦急的步伐来到我身旁,猛地跪在我身旁,伏在我的耳畔说道:“翁主殿下,宫中传来消息,纭夫人去世了。”
我震惊的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着云远:“你说什么?纭夫人去世了?传令官可说是如何去世的?”
云远摇摇头:“奴婢不知。”
我站起身眼前一阵眩晕,云远赶紧扶住我,低声说道:“翁主可是不舒服?可需要府医前来瞧瞧?”
我摆摆手,将竹简递给云远:“我且要先去趟云雾阁,若是冠军侯问起,便就说我处理急事去了。”
云远点点头:“奴婢知晓。”
我瞧了瞧院中正在与仆多和赵破奴谈论事情的霍南仲,转身走到角落的书架前,将手搭在错金银铜虎上轻轻一转,书架之中一道小门便就显露了出来,我蹑手蹑脚的推开木门又拿起一旁熊熊燃烧的烛火走进密道中,幽深又狭窄的密道仿若深不见底,我在之间来回穿梭随后停在另一个木门前,深吸了一口气敲了敲门。
门外响起了摔东西的声音,我抬手推开门,顺手还接到了一个向我砸来的玉觞,我将玉觞轻轻搁置在漆案上,俯身斜坐在地上,用指尖撩开刘子衿的长发,却见他双眸已哭得通红,血丝甚至就快要将他的眼瞳都一同淹没了。
“阿婉,”刘子衿伸手死死抱住我,“阿姊死了。”
我先是一愣随后轻轻拍着刘子衿的背,叹了一口气:“我知道。”
刘子衿将脸埋在我的肩上,身体微微颤抖着,用沙哑又哽咽的声音说道:“阿婉,我想阿姊了。”
不知为何,我的鼻头一酸,眼眶也红了:“那我带你去见四姊可好?”
刘子衿的手缓缓松开,又猛地抓住我的手腕,疼得我那真是咬牙切齿:“阿婉,今日就去可好?若是晚了我怕……我怕就再也见不到阿姊了。”
我将手抽回,用指尖擦去刘子衿眼角的泪水:“好,只不过……”
刘子衿落寞的抬起头:“只不过什么?”
“你如今的身份不宜进宫,不如就扮作我的侍卫吧?”我轻声问道。
“随你。”刘子衿握住漆案上的酒壶仰头一饮而尽,倾泻而下的酒打湿了刘子衿的衣裳,露出若隐若现的腹肌。
我赶紧扭头尴尬的站起身,却被刘子衿再次握住了手腕:“阿婉,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