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她意料的是,自己认识的那名白衣男子竟一脚踏在马背上。搂着袁辑的腰,将他从马背上捞起。
裴晗反应过来,惊呼道:“小郡王,你没事吧。”
月遮寻了一处安全的地方,放下袁辑,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蹭了下他的袖角。
“小郡王,你还好吧。”
袁辑刚从惊慌中回过神来,跺了跺脚,见自己没有少胳膊腿。“可恶的韩越,差点害本王受伤!”
月遮扫了一眼,韩越正躺在地上,看样子是晕了过去。毕竟摔那一下子,没死都算他命大了。
两名士兵急匆匆地赶来,叹了叹韩越的鼻息,二人相互说了什么,随后将韩越抬走。
袁辑见状,不满地哼了一声。转头问道:“宋公子,你没事吧。”
手掩在袖子中,月遮正色问道:“我并无大碍,反倒是小郡王,要不要找医官检查一番。”
“小郡王怕是受惊了,恰好营里备了太医,你和宋公子一起和我去看看吧。”裴晗见状走过来,看了眼月遮,提议道。
袁辑本想拒绝,但一想到有和宋公子独处的机会,又同意了:“也好。”
等裴晗三人到了医官的营帐时,进出的士兵都端着装着血水的盆。
裴晗不想进去,于是在营帐外踱着步,恰好遇到医官走出来。“怎么样了,太医,还活着吗?”
医官对裴晗摇摇头,悄声说道:“断了两根肋骨。”
“啊?”裴晗惊讶,居然才断了两根肋骨?韩越命还真硬。“韩世子年纪轻轻,居然遭此横祸,快去通知韩府。也不知好好的,马怎么突然受了惊,瘸了腿。”
“小郡王。”月遮一副和裴晗不熟的样子,抬眸小声问道:“韩世子伤的这么重,我们要不要进去看看。”
“我不去,血腥味太大了,难闻死了。”袁辑扫了眼端出来的又一盆血水,捏着鼻子。破天荒地拒绝了月遮。“你要去你让裴晗带着你去。”
月遮和裴晗对视,裴晗难为情道:“我?我一个姑娘家,谁知道韩越......?”
“我找个下属带你进去吧,正好你替我看看韩世子伤成什么样子了。”
月遮抱歉地笑了笑:“裴姑娘说的有道理,这么安排极好。”
月遮站在韩越的床头,伸出手。
“你在做什么?”
可手腕被人突然握住了,停在半空中,她猛地抬眸。“原来是公子你啊,韩世子与我一同赛马,却出了这般惨事。小郡王闻不得血味,让我进来探望。”
这人是她进军营的路上偶遇的二人其中之一。她收回手,丝毫不慌张,反问道:“公子也是来关心韩世子吗?”
“你想杀了韩越?”
这还真是出乎意料的问题,月遮张大眼睛,惊讶道:“公子这是说的哪里的话?”
“你手上有毒,用我喊人验一下吗?”
帐里的人不多,韩越的床前就他们二人。月遮眼里划过一道杀意,脸上弯起恰到好处的笑容:“这就不麻烦公子了。公子请自便。”
还没等林慈反应过来,月遮已经走出了营帐。从这位宋公子在赛场上出手把马腿打折,他就一直跟着此人。
甚至他都没有跟着张彦。林慈抬脚跟出了营帐,后脑闪过一抹凉风。
月遮从扇骨的尾部抽出一支尖锐的银杵,在指间转着。忽然间眉目的杀意一凝,朝着面前的人刺去。
男子武功并不低,几个转身就与月遮拉开了距离。两个人在军营的隐秘处过着招,不远处就有巡逻的士兵。四周尘土飞扬,月遮趁其不注意,一腿踹在他的胸口。
月遮随手将银杵插在发髻上,双手环抱着在胸前。她直直地盯着男子,衣袖上是自己方才留下的鞋印。
“见过天师大人。”
天师无召不得出钦天监,无论是他违抗圣令,还是谨遵皇命。被人发现也是不小的事情。
皇帝向来不参与兵家之事,而永安侯回京不久,代表皇命的天师伪装出现在了军营。
有趣。
既然林慈在这,那她今日,是杀不了韩越了。早知这般,就去杀掉张彦好了。
林慈透着幂篱看着面前的男子,并未见过,也不知这人是凭借什么将自己认出来的。
他没有说话,转身离开。直到离开了月遮的视线,他走到一处营帐处停下。
“处理了。”
玄泽从营帐后现身,调戏地吹了声口哨:“得令。”
另一处偏僻的营帐,有人掀起了门帘。张彦被吓得一哆嗦,手上的东西滑落,掉到了地上。
他俯下身:“殿下你终于来了。”
察觉到来人没有动静,他下意识地转头。
“张公子,好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