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风霓裳当听不懂一般,江瀚鼻息间的呼吸加重了几分。
“父亲您来的正好,儿子正要向父亲询问一些事,云少主说月儿的病……”江照野看二人气氛不对,赶忙出声。
“我知道。”江瀚抬手打断,目光沉沉的看着风霓裳:“不知云少主为何要打听三年前的事?你和此事有何关系?和小女又有和关系?”
江照野心下一沉,居然三年前真的发生过什么事吗?为何他什么都不知道。
“这是我要问驸马您的,三年前您来西京做了什么,又带走了什么,这是郡主治病的关键。”风霓裳唇角带着笑,但笑不达眼底。
“即便你是云家家主,可区区医门,知道了此事又能如何。”
“听说你是被云家收养的,寄在前任少主云懿名下。你一个孤女,安安生生做你的少主不好吗?金银财宝,扬名立万,为何非得将此事翻出来。”江瀚面色阴沉如水。
“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风霓裳听到这话,忽的笑了起来,开始还是低头嗤笑,然后是仰头狂笑,笑出了眼泪,在寂静的室内这笑声笑的人汗毛倒竖,后背发凉。
笑的江照月和江照野脸色越来越差,无助的看着对方。
“驸马爷大言不惭的样子真是威武不凡。”笑罢,风霓裳面无表情的夸赞着江瀚。
软硬不吃,一遍一遍挑衅。
江瀚脸色铁青的咬了咬牙,太阳穴一阵一阵抽痛。
他不想回忆起三年前的事,这是他一生不想回忆起的事。
“非得说了才能治病吗?”
“若是驸马爷能找到其他人为郡主诊病,也可以不说,我无所谓。”
“你!”江瀚气结,抬手让儿子女儿出去。
江照野正欲扶着妹妹离开,怎料江照月稳稳坐着动也不动:“父亲,让我们听听吧,我想知道到底是怎样的事,让父亲不愿提及,又让云少主如此痛苦。”
“月儿。”江照野摇摇头,示意妹妹听话,有些事不是他们允许被知道的,这便是他生在皇家却喜欢闯荡江湖的理由。
可是江照月此刻却无比坚定:“父亲,此事我也牵扯其中,我必须要知道,否则治好了也日夜难安。”
江照月自小被娇宠长大,却是极其温婉和善的性子,这让身边的人更加宠爱呵护,生怕她受到一丁点伤害。
若不是自己得了这病,全然不知人间疾苦这几个字怎么写。
她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却清楚的感知到,面前这位比自己年纪还小的女子很痛苦。她十分好奇,究竟是发生了怎样的事。
她一边喟叹于云旸年纪轻轻便有如此高的医术,又想知道她到底发生了什么,父亲如此戒备。
她很少有好奇心去窥探他人的私隐,可是云旸想让父亲说的事,她真的很想知道。
“罢了,你们留下吧。”江瀚揉揉眉心,瘫坐在椅子上。
江照野也找个位子坐下。
“三年前,我曾经假扮成镖师,带着一百暗卫来到西京,帮助现在的靠山王血洗了靠山王府,靠山王风临和靠山王妃云懿惨死,两位郡主一死一伤,都是我们的手笔。”
“什么!”江照野腾的起身,此刻他只觉得一股怒火直冲脑门,脑袋被烧的发晕发热,满身冷汗,还未等他站定,余光瞥见江照月往后倒去。
“月儿!”江照野疾步掠过,伸手扶住妹妹。江照月刚坐稳,感觉喉头发腥,噗的一声,喷出一口黑血。
“妹妹!”
“月儿!”
江瀚也扑了上去,拍着女儿的后背顺气。
风霓裳快速起身,点了一下江照月的下颌,江照月嘴张开,一粒小黑丸被弹入口中。还未等江照月反应过来,那小丸子已化开顺着喉咙滑进了体内,江照月顿时觉得翻涌的气息稳住了。
几人看江照月恢复了些,松了口气。
“为什么?父亲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江照月气息不稳,声音虚弱。
“还能为什么,为了兵符,为了西京这几十万的西北军。”江瀚闭眼。
“可您要兵符有什么用?西北军不会听您的调令,在朝中您并无实权,我们家也不能继承皇位。”江照月声音里已经带了哭腔。
江照野似是想到了什么,狠狠的咬住牙根。
江瀚不说话,这是他不能说的秘密。
“既然真的靠山王被你们害了,那如今的靠山王是谁?为何外间从来没有靠山王府被血洗的消息?”风霓裳打破寂静。
“现在的靠山王是原来风临的结拜兄弟风随,他自知自己的身份无法号令西北军,便易容成了他的模样。王府里的人都被杀了,当时不在王府的人也被风随和他的亲信逐一找到暗杀,消息自然无人知道知晓。”
‘“事情我已经说了,什么时候能给月儿治病?”江瀚恶狠狠的对风霓裳道。
“都说了?不见得吧。”风霓裳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