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
阿兄开心地松了手,果然上头用秀气的墨书着“乳酥”二字:“是姑母亲手做的,可甜了,我方才只舍得尝一块,快一起尝尝吧。”
匣内果然是摆放雪白齐整的乳酥,只是缺了一个角。
阿兄的怂恿下我谨慎尝了一块,入口是一股浓郁的奶香,甜而不腻,正合口味。
我二人吃着乳酥,胥娘冷不丁哪里闻来味儿寻了过来,跳了出来。
胥娘叉腰瞪着已被我们消灭泰半的乳酥,气得小脸红红:“好哇,你俩竟背着我偷食!”
啊啊啊被发现了!
阿兄抹了抹嘴角的点心渣,与我对视一眼,忍痛将乳酥让给了她:“好弟妹,这些都给你,你不要生气……”
这一遭实在惭愧,我好声好气地拉着胥娘坐下,边呈一块酥,心虚解释道:“这酥是姑母亲手所制,说是给我与阿兄的生辰礼,方才只顾兴致,未与你留一份,是我的疏忽。”
我歉然里胥娘尝了一口奶酥,没好气地再瞪我俩一眼:“今日是你们的生辰,我自然晓得。”
幸而她晴了些脸色:“你兄弟的生辰我早就从母亲那里打听明白,正让厨子好好做顿菜,有酒有肉,也正好家中热闹一下。”
生辰还要摆宴么?
“当真?我去寻母亲!”
阿兄兴冲冲地跑了出去,只留下我与得意的胥娘二人。
到底她比我细心体帖,府中变故后我不曾认真过过什么生辰,感激道:“不过生辰而已,娘子费心了。”
谈罢生辰的事,她复与我提起做官的事来。
“贾后倒台,卫家也算有了出头之日,你才名远盛,就是征召入朝也无人非议,”她这么问着我,指了指宫中的方向,有些急切;“郎君几次推辞,可是有何顾虑?”
我自然晓得她的困惑。
我年纪正当,且朝中有做尚书的岳丈撑腰,如今正是入仕的好时候。
“再等一等吧。”
我犹疑地看了看接近昏暗的天:“赵王废帝自立,诸王想必不会心服,若眼下急于入朝,一着不慎就是夷灭三族的灾祸,且先看他们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