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畏流言不肯休,
故以铅华掩真容。
深恐忠心君王事,
一朝零落碾泥尘。
君不见,
瑶台倾,
骊山崩,
钧台遗恨空悲切,
可怜商妻成媚主。
君不见,
垓下虞姬叹命薄,
长乐不见折腰舞。
那君臣,
穷故礼,
究昔耻,
令自绝,
钱塘江里洗罪身,
金谷园内坠香魂。”
初春明媚的阳光落上禹王宫之内的钧台,将那跳舞的青年照得清晰可见,雪白的衣袖旋转跳跃,飘逸灵动如一缕调皮的云。
他自钧台之上唱着歌儿跳着舞,舞姿美妙如同仙子下凡,声音悦耳如百灵啼鸣,不自觉便吸引了所有观者的目光。
本是良辰美景酒宴正酣时,却见满座的宾客或醉容醺醺或面色复杂,目光落在那席中央的人跟着一叹,也跟着生了几分世事无常的凄恻来。
这禹王宫乃去岁建成,不过寻常庙宇一般大小,作为名胜的钧台亦是原本朴素宽阔的模样,却因为妥善的修缮添了几分年轻的新意,今日女皇带着一众大臣皇亲宴饮于此,便是仰慕上古那场钧台之宴的盛景,特来此体悟一番罢了。
“鹤儿,我的鹤儿。”
那主位之上明丽雍容的女皇随着琵琶的节奏轻轻击掌,一曲歌舞罢那舞着落座于她身侧,满心满眼地揽过他单薄的身躯。
却掉起泪来:
“朕的白龟,你是这大周的皇后,君非桀纣,臣非逆贼,眼下我周蒸蒸日上,你怎能是妲己和褒姒的命运呢?”
女皇抚着我的脊背自言自语道,又与方才的歌起了个《钧台歌》的名儿,微湿的双目滴溜两转,与下位诸人威严地环视一圈。
下位的众士人皇亲于是皆笑脸附和起来,皆道天子圣明,并非桀纣。
此间一片和谐,唯有一长须的老者站出身,怒目圆睁地指着我道:“陛下何等圣德,皇后却以桀纣作比,尔作祸水也罢,何来牵连得陛下?可恨昔日英雄台成歌舞台,臣不能做伊尹谏正是非,深感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