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桌上的菜品,魏令简也是惊讶,笑着说道:“叫上双礼一同去,付账也让他去。”
松月感谢不停,陶沅音瞧着松月心思早飞出小筑外了,便随了她:“不用在屋里候着,快些去约他们吧。”
“两个丫头机灵,你们处得不像主仆倒像姐妹了,平日我不在也多亏她们陪你左右。”魏令简不由地感叹,不过话倒出自内心实情实意。
“松月从小和我一起长大,云橘也是乖巧懂事得很,处得那般严肃疏离这日子该多无趣呀,有她们在身边唧唧喳喳,西院热闹有人气不少,多好!”
没有第三个人在场,两人边吃边闲聊两句,挺自在舒适。
晚膳用到一半,小筑门外有下人出声,起初只以为是哪个丫头小厮在说话就没在意,可声响不断,魏令简让陶沅音稍等,自己去看看。
不到两口茶的功夫,魏令简回了屋里,可眼神却略戴躲意。
陶沅音心稍沉了沉,放下筷子,等他说话。
只听他话里歉意:“阿沅,母亲那边要我过去一趟,你先吃,我去去就回。”
如陶沅音所料,不过她挂笑表示理解:“母亲要你过去必是有事的,你过去吧。”
阿沅的善解人意让他愧意更浓,只是并无他法,丢下一句“不用等我”便跨门而去。
魏令简没看到的是在他转身出去那刹那,陶沅音脸上的笑垮了下来。
陶沅音看着满桌的佳肴,再无意与此,心思随着那道背影跑远,早先被压下的不解和不适再次涌上心上,而这种不快之感,让她大脑无法正常思考其他,只是木木地坐于桌前,好似呆傻般。
直到天色渐晚,面前的筷子也不曾再拾起。
街道上打更声起,亥时已过,松月和云橘两丫头也早早从外面回来,陶沅音洗漱好换好贴身衣物,对着眼前梳妆镜子等了半个多时辰,除了稀稀落落的虫叫,屋外始终没有开门声。
陶沅音吹灭了屋里的所有灯,躺上床睡去。
深夜的初夏凉意甚浓,栖林小筑院门外,魏令简拍了拍衣衫,整理妥当,徘徊了许久,深深吸气,他想在事情没发生前找出一个两全之法。
伸手推门,确实从里头上了门栓,下意识想喊身后的双礼,身边空无一人。
返去自己阁里搬来高凳,借着高凳,虽费了一番力气到底是安全翻进了小筑。魏令简到底是王府公子,平日里格外注意自身外形,也先去侧间擦拭后换了赶紧衣衫后借着窗户透进来的弱光进了内室。
轻声轻脚掀开薄被躺了进去,里侧的人熟睡中翻了个身背向他,魏令简轻笑,覆过身小声问道:“还没睡着吗?”
没得到回应,魏令简知道阿沅生气了,进屋前他听清里面有动静,便解释:“晚上母亲人不舒服,就多陪着聊了会儿,因为赵姨娘进府突然,父亲和母亲关系不好,父亲找我倾诉,我不能置之不理。”
“阿沅,你多给我些理解好吗?”
陶沅音没法装下去了,早在外面传来动静时她便醒了,心里别扭懒得起来,可是眼下这股气味太冲:“你喝酒了?”
结果是显然的,看得出魏令简喝得不少,“喝酒了就好好睡。”
黑暗里,看不清魏令简的神情,陶沅音咽下嘴边的软语,平躺好,闭目继续睡。
魏令简哪能答应,嘴上“嗯”了声,手径直将身侧的人捞进怀里,在她耳边喃喃软语,阿沅的身体一下子绷直了,只听她嗡声:“今日你太累了,先休息。”
这话听在魏令简的耳朵里暗示意味极重,原本就没喝多少酒的他瞬时迷糊了,顺着自己的本意抱着的双手牢牢不放,帐内两人之间的温度即时升高,暧昧不已。
陶沅音几次小声抗议都被魏令简的无声淹没,呼吸投在她的肩颈,她觉得自己快要热化了,无意识中回应他的股股热情。
许久后,“我把灯点上,去端水来。”
“不要,别开。”陶沅音胡乱穿好衣衫软着腿奔去侧间,魏令简真的就没有点灯,眼里的狡猾和笑意藏在黑暗里,静静等着侧间门开那道小小的身影向他走来。
一直到子时,精疲力尽才歇息。
次日,陶沅音醒来,身边依旧早没了温度,下床穿好衣衫,眼睛扫到小桌上的那两只碗,是松月她们昨晚给她和魏令简带回的冷饮,此刻早化成了一滩水和黏腻。
松月听着动静进来内屋:“小姐,王妃早早来说了,这几日让你和姑爷都在宁寿堂用膳,不过早膳不用去,陆妈妈说这事姑爷知道的。”
原本晕乎乎的陶沅音瞬间清醒了,“这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