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第一中学。
周一一大早,高一和走读的学生陆陆续续回校,高二高三也洗漱奔往食堂。
谢深一大早换了班,换了身校服回了学校。
第一时间不是同其他学生一般赶往教学楼,而是先回了趟宿舍。
把路上没吃完的包子搁桌上,随手捞起挂床边的衣服打着哈欠进了浴室。
凉水澡洗得一激灵,脑子清醒了几分,两三下冲洗了一番,勉强洗去了一身困意。
头发滴着水,他披着毛巾光着膀子出了浴室,转身发现一路跟着他的流风又在好奇看简单拥挤的宿舍。
流风目光扫视了一圈这个八人间的宿舍,目光回落到他身上,看他就穿了短裤出来,顿了顿。
谢深擦着头发,还是有水珠不断滑落,流过劲瘦的腰身,沿着薄薄的肌肉往下浸湿布料。
也许是尚在长高抽条,他比在提瓦特时见到过的要瘦的多,至少那时候谢深只是穿衣服时看起来瘦。
倒是没想到这家伙以后居然能长那么高,吃什么长大的?
流风瞥了瞥包子又看向谢深。
谢深胡乱擦着一头湿透的乱毛,抬头迎上盯了半天的流风,耳根霎时不争气红了。
流风的双眸,是他见过的人中最好看的,放松时水灵圆润,半阖时狭长邪魅。眼尾那抹仿佛天生的红影,使纯真和魅惑更甚。
被这样一双眸子赤裸裸又一本正经地盯着,他感觉自己洗的不是凉水澡,是热水。
奇了怪了,明明宿舍其他人看他时他也不这样。
谢深侧首咳了一声,抓紧时间三下五除二擦干净了身上的水珠,胡乱把衣服套上。
兵荒马乱中还把衣服套反了、胳膊穿错了地儿。
在流风疑惑的目光中,废了一点时间才整理好一切。
谢深冷静地拎着早冷掉的包子、牵着流风出门关门走人一气呵成。
跟着谢深一路急匆匆上了教室,流风疑惑看谢深红了的耳垂半响,才突然意识到什么。
原来这家伙不死皮赖脸化身变态的时候,还是会害羞的。
他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有趣,有趣极了!
——
回到教室,人多的地方,为了不起疑,谢深就不拉着流风了。
班里后面有一个多出来的椅子,谢深状似不经意路过碰了碰,拉流风坐下了。
像幽魂这种不会消耗体力的存在,真的需要坐吗?
谢深不知道,下意识就这么做了。
早读要站起来,坐在最后一排的谢深想补眠,又有老师巡逻,不得不站起来跟着胡乱哼唧。
在早读快要结束的时候,流风已经趁无人注意把椅子挪到他的旁边了,就这么抱臂看看教室看看他。
谢深:......
谢深:......有一种被家长盯梢学习的错觉。
下了早读,各科课代表开始收周末作业了,而他发现自己又没带回去写。
谢深淡定地求课代表慢点收,收获一众嫌弃和答应之后,拿出卷子开始......胡乱瞎写。
除了语文周记一下赶不出来,其他各科各种缩略简抄,十分钟之内,谢深以自己极快的手速和狗刨的字体一气儿搞定了。
交作业的态度是积极的,内容是无法保证的。
本来想在第一节下课前也把周记写了自己交。
但第一节课语文课,老师讲话和风细雨,令他实在昏昏欲睡得紧。
在完成作业和愉快补眠之间,谢深仅仅思考不到一秒。
双手交织抵在额前,架着脑袋呈思考状,两眼一闭,秒睡了。
流风见状,凑近一看,呼吸均匀,眼睛闭得安详,居然真就坐着睡了。
但是看着他眼下的青黑透出的疲惫,还是不把人摇醒了。
正在洋洋洒洒讲课的语文老师,逡巡班级的目光在谢深这里停留了一秒,转而又看向别处了,没有叫醒的意思。
下了课同学们三五成群打水,也有想来找谢深耍的,无奈谢深一碰就倒,埋头进入深度睡眠,谁也叫不醒,只得无趣离开。
后来的一节语文课和一节数学课,流风看老师似乎都没有叫醒谢深的意思,就让他这么趴着睡了整整三节课。
直到地理课,教导主任刚好巡逻到附近。
教导主任从后门一下揪起谢深的后领子,把人叫到最后一排罚站去了。
临下课,教导主任又来了一趟,让地理老师,也是谢深的班主任中午放学去教务处一趟。
迷迷瞪瞪站了半天的谢深一看,完了。
班主任去喝茶,下一顿该他挨班主任训了。
果不其然,中午,在后排几个同学幸灾乐祸的嬉笑中,谢深生无可恋被班主任叫留下去办公室等她。
办公室的老师走完了,只有他一个人站着。
等的肚子都饿了,才等到一脸铁青回来的班主任。
廖老师坐回桌前,灌了口菊花茶压了压火气,又简单收拾了桌面。
想了想又把谢深写得一塌糊涂的作业抽了出来,啪一声丢桌面上,一副要一并算账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