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辞被程深身后的黑皮保镖压制住,他倒不像张总那样,在这个节骨眼上,即使看到了程深,他依然能不卑不亢的说:“程总,这是我们下属之间的私事,你这...”他偏头看向后面的保镖,“是不是有点夸张了。”
“私”这个字他咬的很重,似乎在刻意强调着什么。
“是吗?”程深眼尾扫过他,语气听起来像是毫不在意,他看向涂闻,淡然回应:“我要是说,我跟他,也是私......”
“程深!”
意识到他要说什么后,涂闻猛然打断了他。
反应了两秒,才意识到自己就这样直接毫无顾忌的叫了他的大名,于是缓缓改口道:“不是…那个…程总...”他的声音逐渐降了下去。
“抱歉,今天我喝的有点多,脑子不是很清醒了,见谅。”
程深本来还没觉得什么,因为他知道,不论王辞说什么,对他来说,都没有任何攻击力,更别提威胁自己一分一毫了。但此刻,听到涂闻这么说,他眼神一暗,不禁眯起了眼睛。
涂闻知道,这是及其危险的标志,但他无暇想太多,只是低声,动用自己为数不多的清醒说着:
“让他走吧。”
程深嗤笑一声,给了个眼神,那黑皮保镖便用手在王辞脖子那砍了一下,把人敲晕,带了下去,整个过程除了王辞的那声喊叫以外,没有任何其它动静和声音。
没有人会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涂闻看了眼程深,最后闭上了眼,“你也走吧。”
程深眸子里是看不清的情绪,他缓步上前似笑非笑的问:“我也滚?”
涂闻还没来得及纠正他擅自更改的字眼,下一秒,程深就拉着他的手,乘着svip的专用电梯,将他整个人拽着来到了地下车库。
一路上他们没有遇到任何人,身后的黑皮保镖也不知何时隐匿在黑夜之中,涂闻就这样踉跄着被拉到了车旁。
被这么一顿拖拽,脸上扑面迎来几缕冷风,吹醒了他一半的酒,也卷走了部分酒气。他看着程深拉着他的手,问:“来这干......”
话还没说完,程深就开了门,把人送进后座的同时,自己欺身压上。
涂闻看着那张,即使他喝醉也觉得万分帅气的脸,攸然在自己眼前不断放大,温热的气息吐在他的脸上,他觉得身体有些燥热。程深把他按躺在车座上,幽深的眼神如深渊般凝视着他,像是要将他瞬间吞噬。
“不能说?”
涂闻知道他口中说的话的意思,他本来就因为喝酒而晕的不行,而程深这一按他更是头昏脑涨。他忍着眩晕,一手托着头,一手扶在程深撑在他身体两侧的健壮小臂上,小声说:“不能说。”
“你答应过我的。”
“不会干扰我。”
程深蹙着眉,紧盯着他那一张一翕的唇,忍住想要啄咬的冲动,问:“干扰你什么?干扰你跟他在我眼皮底下上演一场轰轰烈烈的办公室恋爱?”
涂闻完全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他的手从扶变成了推,“你明知道...”
程深似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他嘴角微扬,眼神却冰冷无情,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离他远点?”
涂闻轻轻的叹了口气,因为喝酒而有些泛红的眼睛看着他,有些无奈,“程深......”
“回答我的问题,有没有?”程深后槽牙磨了磨,咬着牙,加重了语气。
他不想听他的解释,刚刚在那里,涂闻对王辞的反抗他不是没看到,但他现在生气的是,他让涂闻远离,但他没有做到,他把自己的话当做耳旁风,他根本不在乎自己说的话。
所以...他根本不在乎自己。
“有。”涂闻见他这样,也不多做解释了,既然程深想听这个答案,那他就说给他听。
“那你做到了吗?”
“没做到。”这次他没有犹豫。
“好。”程深的身体突然从他身上离开,他起身,重重的关上了车门,走到了驾驶位,点火,开车。
整个过程快到涂闻都来不及反应,黑色的车子就已经驶出,划破长夜,刺穿黎明。
车速很快,涂闻搭着车旁的把手将自己的身体强撑起,胃里翻腾到感觉下一秒就有异物要冲破喉咙涌上来。
好想吐。
程深注意到他一直皱眉捂着嘴,便无声的将靠近他的窗户打开一条缝,好让他透透风。
涂闻将头靠近穿风的车窗,含糊不清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去哪?”
程深没有理会他,只是凝视着前方,握着方向盘的手越发用力的缩紧。
见程深这样,涂闻也不再苦苦坚持,想着后面的事情后面再说吧,干脆眼一闭,靠着车窗沉沉的昏睡了过去。
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已经躺在舒适柔软的大床上了,就连衣服也换成了程深之前送他的那套真丝白色睡衣。
他睁眼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扑鼻的木质香让他觉得熟悉,但眼前的景象却很陌生。
这是程深的家,但
这不是他的房间。
涂闻撑起身,想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嗓子已经哑的不行了,他尝试发音却依然说不出话。但很奇怪的是,他觉得自己嘴巴里面充斥着一股甜味,像是蜂蜜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