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自己没犯错,我能戳你吗?我在你身上留的每一笔印记,那都是师出有名。”
“好一个师出有名,那你倒是说说,你都因为什么狗屁不通的原因给我留印儿了?”
亦涵冷笑,“快上课了,我要进位子坐下,是谁一直挡外面不放我进去?这该不该被戳一笔留印儿?
“提前十五分钟出门,上粥店给你排队抢的包子豆浆,热乎乎地送你手上,结果你来一句’没胃口扔了吧’,这样浪费别人心意还浪费粮食的人,该不该被戳一笔留印儿?
“还有啊……唔!”
还没等她继续罗列罪证,整个下半张脸就被一只大掌捂住了。
陈懿轻嗤:“消停点吧,平时嘴闭得比瓶口还紧,数落我的时候倒是滔滔不绝的。”
亦涵恶狠狠地张嘴就往他掌心咬。
“嘶!”
可偏偏对方也是个倔的,越是吃痛,手却越紧密地往她嘴里按。
路面拥堵加重,越野车在原地一直停滞不前,密闭的车厢内空气也仿佛不再流动,只余下两个不服输的人做尽了幼稚的手段。
寂静的空间下只能听到亦涵从嘴里吐出来的,剧烈的挣扎声。
她渐渐觉得呼吸潮湿,流出的气体全润在了他的手心里,原本温热的手指变得越来越滚烫,顺带将她的脸也感染得发烫、沸腾。
沸腾的,还有她的胸口。
心脏又一次不正常跳动。
她深吸一口气,接着抬起双手用力掰对方的手掌,“你逢开我!”
“不逢。”他又学她说话!
她的手指有着轻微的凉,还有属于少女细腻的滑,十指攀附在他的手心、手背、手指缝隙中,无孔不入,亦如她的声音,水一般湿润,和着她呼出的气体,全部浸入心田肺腑,最终连骨髓里都带上了湿意。
好半天,亦涵才终于掰下了他的手掌。
那上面全是她呼出的蒸汽,水滑一片,中心处还有几颗小小的牙印,不忍直视。
她尴尬提醒,“用纸擦一下吧?”
“不用。”
他无所谓地将那只手重新搭在方向盘上,指尖用力,水汽随之模糊和加印到了深色的皮革上,之后那只手又时不时触摸一下四周的零件,比如显示屏,比如档位手柄,比如出风口的叶片……
这样的行为,就好像在用她的液体涂抹他的车厢,好让整辆车都是她的味道……
亦涵觉得更尴尬了,她按捺住心中的旖旎怪想,将脸和视线转向窗外,眼不见心不烦。
后来一路上,俩人都没再说话,陈懿又用那只沾满她湿气的手,调节音量拨片,在车里放起了舒缓的音乐。
一个小时后,越野车终于在滨江路上的一处路面停车场得以喘息。
陈懿用那只手关好门,然后从兜里掏出车钥匙,锁车。拇指触碰车键,随后再无意识地摩挲了两下,之后车钥匙被放回兜里。
“……”
接着,那只手又摸了下喉结,整了整衣领。
“走吧,吃饭的地方离这里不远。”
他抬步往前走,几步后回头,却发现亦涵还古怪地盯着他,站在原地不动。
“怎么了?”他问。
“没什么。”
亦涵呼出一口气,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