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心。”

“痛苦是不是减轻了一半？”

“好像是。”佰鸹睁大眼，“真神奇啊。不过我怎么觉得你刚刚用的招数有点熟悉呢？”

亦涵笑了笑：“这还是你以前教我的啊，叫什么……‘价值匹配理论’和‘支付隔离效应’。”

先提升消费者的情绪价值，让对方觉得物超所值，再用没有实感的支付方式，让对方看不到现金的流失，从而降低对付出的感知度。

佰鸹听后也笑出声，她大学学的是经济学专业，时不时就会津津乐道地和亦涵讲一些消费理论，防止彼此上当受骗。

没想到现在居然轮到亦涵用这些理论来刺激她消费。

这趟购物下来，最轻松的反倒是店里的销售员，不费吹灰之力就拿下了单子。

之后好友去厕所，亦涵就在外面的盥洗间等她。周围一下子变得很安静，倒让她察觉了一些细微的声音。

她很奇怪那声音是从哪里传来的，找了一会儿，才发现是从自己手机里出来的。

手机上显示——她正在通话中。

而且通话对象，是她另一个高中同学！重点是，两个人有六年没联系了……

她本来想赶紧挂断电话的，但又觉得这样太没礼貌，于是只好将手机放到耳边听一下对方在说什么。

“喂？”

……

“喂？你好。”

……

“你是？”

很冷漠地几声问候，听起来虽机械，但可能是趋于礼貌，对方始终没有挂断电话，反而一直在等待她的回复。

看来——对方并不知道她是谁啊，她松口气的同时却也有些遗憾。

那就装作陌生人吧？

“呃，不好意思，我打错电话了。”

所以应该是自己在跟好友聊天的时候，不小心点到了通讯录上这个人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

真是尴尬啊。

“嗯。”

那边回应了一句，似乎停顿了十秒，才挂断了电话。

然后，亦涵翻了翻通话记录，才发现，她居然不小心给对方播了三次电话……

更尴尬了。

她脸有些懊恼的红。

为什么会那么不小心，刚好就拨通了他的电话呢？

……

“是谁呀？”好友在隔间里都听到了，出来后便好奇问她。

“我打错电话了，不小心点到他的电话……”

“谁的？”

“陈懿的。”

“啊！哈哈哈，那确实很尴尬啊。你跟他应该很多年没联系了吧，我记得高中的时候，你俩还闹过矛盾呢，绝对是有世仇，同桌能做成你俩这样的实属罕见，高考前一个月，居然一句话都没说过。”

“呃，我都忘记我跟他是怎么冷战的了。”亦涵虽然这么说，但其实一直对那件事记得特别清楚，谁青春年少时没有个小秘密呢，她只是不想分享出来罢了。

六年前存的他的手机号码，直到现在都没变，她的号码也没变，只是没想到，变化的是，他的通讯录里已经没有她了，所以才会问她是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