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穿着灵心派的衣服,又被叫郑掌门……
“这人不会就是郑善吧?”宋修竹嘀嘀咕咕同南宫泠询问起来。
南宫泠瞥他一眼,瞧着他满脸的好奇,似乎有些无奈,便只能应了一声。
这一声应出来,却见宋修竹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当即挺直了腰板,显得自己多么刚正不阿似的。
这小动作让南宫泠瞧着无语,他甚至觉得自己的心口更痛了,可还是脱力起来,道:“你可想好了,我这个身体,也算是郑善看着长大的。”
宋修竹:……
他喵的,还想给这位刚正不阿的正道翘楚留个好印象,现在看来是白瞎了。
那郑善却并未注意到两人的神情,瞧见白溥宇迎过来,便道:“到了有一阵,没瞧见你过来,便想着来找你。”这话说得倒是比他那脸上的表情轻柔,不过言罢,他便抬起眸子瞧了瞧宋修竹和南宫泠,眸中讳莫如深,压低了声音道:“人接到了?”
“接到了,也不枉费了我这一番功夫,还要去出世给那些人讲他们听不懂的道法。”白溥宇似乎又有些傲慢起来,道:“我瞧着,小舅可护着他了,再加上这人也能拿起天罗盘,我的推演不会错,一定就是他。”
白溥宇既然这么说了,郑善也没有质疑的意思了,他点了点头,又看了看那边混乱的码头,心中倒是明了了起来,道:“又被找上麻烦了?”
白溥宇冷哼一声,无奈叹了口气,道:“也正好,你先把这两人带走,我再跟这不要脸的老头子周旋一阵,再过来。”说着,却抬手拽了拽郑善的衣领,道:“海边风大,小心别吹上了头。”
郑善八风不动,瞥了他一眼也没个回应,倒是往宋修竹和南宫泠的方向走了两步,道:“你们两个,跟我过来吧。”说着,也不管这两人应不应,转身要离开码头这边。
白溥宇没有要走的意思,南宫泠皱眉瞧着他,得到了一个眼神的示意,显然,他们现在是不得不走了。
南宫泠揉着心口,他有些欲言又止地看了看白溥宇,最终紧抿的嘴唇还是没有开口。他不知道为什么懊恼了几分,这才低下头,带着宋修竹,两人快步跟着郑善离开了。
而白溥宇还站在原地没有动,他一直看着两人的身影连同郑善的背影都消失不见了,才重又挂上那抹莫测的笑意,转头看向那周长老,道:“长老,如今碍事的人都走了,咱们移海宫内部的事情,也该说道说道了吧。”看着他那模样,便是来者不善。
周长老倒是也并不惧怕什么,听着白溥宇这么说,反而吹起胡子来,道:“既然白宫主想说,我老朽一人也不作数,不如请白宫主移驾,跟咱们几位长老都说道说道。”
“好啊。”
这倒是正合了白溥宇的意思,他不卑不亢地做了个请的手势,看似给足了这长老的面子。如此一来,那周长老便也心满意足了,拾掇拾掇了那个不争气的年轻人,便往宋修竹他们离开的另一面走了过去。
自然,宋修竹和南宫泠这边,没有白溥宇那边“热闹”。
郑善在前面带路,他对移海宫似乎已经很熟悉了,轻车熟路地往前走。眼下已是深夜,大部分移海宫的弟子都已经歇下了,再剩下的大部分弟子又都跟在了白溥宇那边,因而他们这条路上当真是冷清的很。
也似乎正是这样冷清的环境下,南宫泠紧紧盯着郑善的背影,强撑着他的身体,几步想要追上去。
宋修竹瞧着心疼,几次想要拉住他走慢点,可南宫泠却铁了心一般,追上郑善的脚步,甚至口气不善地问道:“移海宫,是怎么回事?!”
这话带着几点怒气的质问,却显然不应该是他这个魔教教主问出来的问题。
郑善听见了,他倒也没有忌讳,停下了步子,看着怒气冲冲的南宫泠。
那是宋修竹的脸。
这还是郑善第一次打量这张陌生的面孔。
可他脸上扑克一样的表情没有松动,只是口气也显得冰冷了起来,道:“如你所见,那些长老们对他宫主的位置虎视眈眈。”
“为什么会这样?什么时候开始的?!”南宫泠的情绪显得有些激动。
郑善面不改色,道:“一直如此。”
“一直如此……”这个回答让南宫泠有些出乎意料,但转眼,却很快皱起眉头来,甚至苛责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
这下,郑善脸上的表情终于松动了几分。他显出一些恼怒却又鄙夷的神色,轻蔑地看着南宫泠,道:“你?闭关几十年不问世事,现在倒是来关心起溥宇的状况是不是有点太晚了?当初阿凝出事的时候你在哪里?当初他最需要支持的时候你又在哪里?南宫泠,你今天有什么资格来关心他生活的好不好?”
质问冰冷无声,让南宫泠的心中动荡不安起来。
旁侧,却有个熟悉的声音完全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小心翼翼询问道:“那个,我问一下,这个白溥宇,跟你们,是什么关系啊?”
吃瓜群众宋修竹,睁着一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