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谢宴之彻底没了继续虚以为蛇的耐心,语气冰冷的转向正题:“江尚,你的表演我已经看腻了,所以不用再找借口试探了,我确实是在报仇的,毕竟是杀身之仇呢。”
江尚神情一僵,瞳孔中隐约有些不可置信。
这总算是让谢宴之心情好了一点,这一点时重立刻发现了,因为燕燕心情好的表现就是直接扑到了他的怀里蹭蹭贴贴,至于旁观者,反正是将死之人,不必在意。
同样察觉到了这份杀意,江尚强做镇定:“你真要杀我还任由我说这么多,甚至放任我挑拨离间?”
“好吧,我确实有点问题想问你。”
“我只是奇怪,不,是很奇怪,你把自己藏得这么深,究竟是怎么发现我要找你报仇的?别说只是谨慎,要知道,你可是连官职都辞了。”
燕燕疑惑的声音从时重怀里传出:“还是说,你只是以为我迁怒谢晚晚?”
阴气像水一样从地面漫上来,覆盖了江尚的眼耳口鼻,呼吸越来越困难,可被寄予厚望的沧澜道子却始终视若无睹,只是站在谢宴之身边,支持他,一言不发的将主导权交给他。
自见面以来,江尚从一开始还觉得自己有逃脱希望,能抓住谢宴之的弱点,转头又骤然失去活命的机会,他的情绪也渐渐失控。
他一向自认为善于把握人心,可这一刻,信心第一次开始动摇,恍惚间仿佛闻到某种醉人的蜜香。
江尚的嘴巴终于漏了点口风:“因为冯二没死。”
怎么可能?
谢宴之一慌,死死盯着他:“什么意思?”
在这场交谈中,时重第一次开口,却是提醒恋人:“他快喘不过气了。”
反应过来后,谢宴之“啧”了一声,不耐烦的一挥手,江尚的窒息感才稍稍退下,新鲜的冷空气被吸入肺里,他大口大口的呼吸。
谢宴之从时重怀里探出头,冷眼看着,质疑:“说谎也不动一动脑子,冯二是我亲手杀的,连魂魄都碾碎了。”
时重看着燕燕一副不承认自己失误,装作是“我故意在教训你”的可爱表情,勾了勾嘴角。
江尚没注意这点小情侣的把戏,也不可能觉得来杀自己的恶鬼可爱。
他一边抓紧时间在脑海中分析着生路,一边嘴上挤牙膏一样挤出了点没什么价值的情报。
“我的意思是,谢家人死后你没有杀了冯二,这不合理。”除非他还有更想杀的人。
“就因为这个?”
“就因为这个。”
得到答案的谢宴之愣神片刻,却不得不承认,这其实是很明显的标志。
如果他不知道背后有江尚,那么在灭亡了离周县最近的谢家后,还真会立刻赶往花城郡对冯家下手,而不是为防止打草惊蛇硬是忍着不动手。
谢宴之:竟然是自己漏的马脚!
他脸色一阵难看。
从在行宫遇上冯二时的失控,到刚刚被指出的重大疏漏……
当着时重的面,发现自己被算计得死死的,一时间谢宴之有些气急败坏。
原本想的那些诛心之策都不管了,为了等惑神蜜起效而拖延时间的打算也抛之脑后,他要立刻杀了他!
现在、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