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时重还是答应了去酒吧。
主要是所有人都被不想回房间(被)玩的侯载,用非凡的毅力给硬生生说服了。唯一始终坚持反对意见的邵礼衡虽然拉长了脸,行动却是诚实的跟上了,只是眼神里写满了秋后算账四个字。
沈宴之拉住了时重的衣角,等他垂下头后,便问:“你猜,邵家大公子会怎么和侯少算帐?”
时重脑袋里突然就多了些神秘的废料,一直到抵达酒吧坐下都没能清理干净。
五颜六色的霓虹灯照在酒吧里,炫目的眼色和越来越多的顾客让这里逐渐嘈杂起来,并且随着一行明显非富即贵的年轻人们到来,重点是不少人颜值还不错,很多客人都投来感兴趣的视线,蠢蠢欲动的准备搭讪。
可能环境问题,也可能是被搭讪者刺激到了邵礼衡和侯载没过多久就开始了法式热吻,水声啧啧作响,旁边李靖成和徐仙蕙互相对视,不由面红耳赤,还有一行人里的另外两对之间……总之,整体的气氛有了微妙的变化。
时重下意识看向右边的沈宴之,对方也在看着自己,双目相对,有点尴尬,又好像不仅仅是尴尬,心脏加快的频率是另一种语言。
轮椅无声无息的滑动,在他没注意到的时候,两人的位置和间距缓缓收紧合拢。沈宴之不动声色,他们谁都没开口,就这样移不开眼的对视。
“喜欢出来旅游?”沈宴之主动开口。
“嗯,喜欢。”
“那等我手上的工作处理好,一起出来度蜜月怎么样?”
“过段时间吧,近期我要去医院陪祖父。”
周围环境喧嚣,但接吻时暧昧的声响还是很明显,时重的思绪发散,尽力想一些正事来转移注意力。
比如祖父这段时间为他介绍的人脉。
时家在商业圈子里的资本是不如沈家的,即使吞并了施家也不行,好在他们也有自己的优势,即在政界的人脉,这是比实安集团股份还要有价值的财富,他们不能落在外人手里。
邵礼衡和侯载停下来了,他们的喘息声很响,有点太显眼了。
那些人脉是集团的根基,他早逝的生母当年之所以费尽心思掩盖自己真正的出生,让母亲施女士谎称是另外一个女人生的,就是为了不让别人得手影响哥哥对集团的控制。
李靖成和徐仙蕙好像也在亲了,真的那么好玩吗?
控制不住的混乱思绪,时重摆烂了,结果回过神就发现手指被捏住,手贱的罪魁祸首正对着自己笑,挺很好看的。
“在想什么?”好看的人声音也好听。
“别问。”不许说话!
“嗯,我听阿重的。”沈宴之压了压唇,另一只手勾住高脚杯,轻轻晃荡里面的红酒,仰头饮下。
剔透的酒液染红了浅淡的唇,再从唇角滑落,沾上了三分隐晦的欲。
指尖模糊的揉搓感让室温升高,时重有些醉得晕晕乎乎的。
他注视着沈宴之在霓虹灯下的侧脸,鼻尖是刚刚抿了一口的同款葡萄酒味,黄色废料正在迅速自我增值,并挤占大脑高地。
最后,红着脸,像是清纯男大,语言能力匮乏的只剩下一句:“我们也亲一下吧!”
“那就亲呗。”别犹豫了,沈宴之很像催两声,或者自己直接上嘴,问题是总觉得如果这样老婆又双叒该逃跑了。
沈宴之:生活不易,狐狸叹气。
时重眨眨眼,听到对方继续说:“我们可是领了证的合法夫夫,比他们更名正言顺。”
他心痒的得厉害,自制力一个劲的往下掉,一定是酒喝多了。
那就亲吧,亲吧,亲吧……脑内无限刷屏的催促下,时重试探的搂住沈宴之的手臂借力,上半身前倾,然后快速凑上去亲了一口。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沈宴之恰好微微侧头,于是他原本该印在脸颊上的亲亲落在了唇上,柔软的,萦绕着葡萄酒的香气。
时重心跳如擂,动作一僵。
前倾的脊背重新挺直不过半秒,整个上半身就很鸵鸟的埋在了桌子上,半张脸贴着冰凉的玻璃桌面降温。
然后是沈宴之带着调侃意味的鼓励:“这次有进步啊,加油。”
翻译:至少没像上次那样跑路,表现不错,下次继续。
时重心虚的蹭了蹭玻璃台面,小小声的抱怨:“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