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纾见她沉默,替她解开了系歪的衣带重新绕好,挑眉问道:“怎么了,一句话也不说?”
孟嘉狠了狠心,握住了他的手腕,“那个……”
“哪个?”
“就是……我们这个婚事,它,”孟嘉斟酌了一下,“它算真的吗?”
华纾抬眼,望向她眼底,“可是还少什么?”
“……没。”
“可是你不属意于我?”
“……也没。”
“那为何不是真的?”
“就是……从前我们不是这样说的……”孟嘉琢磨了半天也没琢磨明白“你是愿意同我做真夫妻?”
华纾:“……”
他的意思竟不大明显?
男子两指一拉,将刚与她系好的衣带又立刻扯开。此次动作迅捷如电,不过片刻,就将她刚穿好的衣裙又利落地剥了下来,一把扔在榻上。不顾孟嘉的惊愕,更加利落地将她打横抱起,几步放在架子床上,动手扯下自己的衣带,两下把衣袍撂在地上。
彼时孟嘉大觉不妙,正欲逃时,被华纾双臂圈了回来,按在床榻上,连足衣也剥掉了。
她有点儿发抖,再一次认识到了,论武力,她和面前的人差距有多大,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他想把她怎么样,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华纾握着她光裸纤瘦的脚踝,皱眉道:“这样凉?”
孟嘉几乎快哭了,“你……”
华纾俯首,脸上挂着淡淡的笑,艳丽凤眼里却全是危险,“我看我是疼你疼得过头了,让卿卿看不明白我的意思了?”
孟嘉胸口剧烈起伏,右手下意识推拒着他,勉强干笑道:“没有,误会。”
“你不是问我为什么对你好?”华纾放下帐子,带着怀里的人滚倒在柔软衾褥之中,近乎狂乱地去吻她的唇,细长的指在纠缠之中不知何时扯开了她的中衣衣带,游走在她腰背之间,他稍稍离开了她寸许,气息不稳,咬字却很清楚,“都是为了让你对我一样好。”
“可看清了我对你是个什么心思?我都是为了让你也对我有这样的心思。”
华纾手上动作不停,又去勾那最后一重障碍的衣带。孟嘉的阻挠在对比之下,甚至像是欲迎还拒了。
“华纾……你别、别这样……”孟嘉急切地去抓他的手,结果却是衣衫越缠越乱,如玉的肌肤浮上淡淡的莹亮粉色,十分后悔自己在华纾面前言行的不走心。
这种情形之下,显然跟欲望扯不上什么关系。
华纾单纯是气的。
他把这人看得如珠似宝,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怕和她没养出情来先磨出恨,处处顺着她、依着她。她要来京,放她来了;她要做官,放她做了;她要救人,帮她救了……他有这个能耐宠着疼着,结果熬到现在,她连男子这点儿心思都不明白!
华纾恨恨地思来想去,结论就一个——他在男女情事上失于算计,对她太宽太纵,没叫她开这一窍!
孟嘉被他缠磨得七荤八素,思绪浮沉,断断续续,也没彻底弄清怎么就这样了。
华纾即使再怎么气昏了头,也知道这不是瓜熟蒂落的时候,还不能摘。无数个日夜他都熬得过去,不能差了这几天。
但就这么轻放了她,可惜了这个机会。
华纾搂着软若无骨的女子身躯,折腾够了,才亲了亲她微微出汗的额头,“知道怎么回事儿了?”
孟嘉似懂非懂,但明白这时候绝不能否认,遂点点头,有气无力道:“知道。”
“对我有没有这样的心思?”
“……有。”
华纾唇角弯出一个弧度,握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腰际,诱哄道:“那你来?”
“……来什么?”
“替我宽衣。”华纾感觉到孟嘉手欲缩回,用力握住,接着哄道,“替我宽了衣,我饶了你。”
孟嘉没动作,他移开了手,若有似无地抚在她领襟上,淡淡笑道:“你要是嫌累,我接着替你宽?”
孟嘉半阖着眼睛,手指摸索着衣带,一点点地解开,只是她已然力气不多,这个小小的动作也费力。好不容易解开了,勾着衣带往下一扯,轻声道:“好了。”
华纾捉住她手腕,放在散开的衣襟上,促狭道:“宽衣也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