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洄出了气饶过他,挨着时殷坐在君屿的对面,戎辛的耳朵被拧得通红,痛得他来回揉搓,“君子动口不动手,你讲不讲武德啊!”
褚洄歪头说:“我可不是什么君子,从不讲武德。”
君屿和时殷在旁浅笑,戎辛找君屿讨公道:“殿下,你评评理。”
君屿将沏好的茶水递给褚洄,轻轻挑了下浓眉,“你活该!”
时殷刚饮了一口茶,茶水还在口中未咽下,闻言没忍住喷了出来。
临近傍晚,雨小了点,褚洄和戎辛打道回玄武营。
两人一前一后,撑着勾勒水墨的油纸伞,踩在湿漉漉的砖石路面上慢行,雨点敲打着两旁的枝叶,柳条经雨如新一般,丝丝冷风吹弄着衣裳。
每逢雨天,王宫的巡逻就会增倍,士兵的队列整齐,戴着斗笠,穿着蓑衣,腰间挂着长刀,冒雨巡察在王宫各处。
钟离絮跟几名士兵在清理因风雨造成的路障,摧折的树枝,掉落的瓦砾,积水的行道……不觉间一抹倩影出现在他的面前。
蹲在地上的钟离絮抬首,是褚洄撑着伞遮在他的头顶,心底不禁生出一丝暖意。
这就是被遮风挡雨的感觉吗?他从未感受过,心里有些不确定。
钟离絮稍稍怔了下,立即起身拱手,其他人听到声音也连忙行礼。
褚洄打量一遍钟离絮,见他的鞋裤都被雨水打湿了,但气色比之前好了很多,想来身上的伤恢复得差不多了。
褚洄手里提着的酒还有热度,她交给钟离絮,说道:“大家都辛苦了,这酒大家分一分,喝了暖暖身子。”
戎辛等在前面催促着褚洄,褚洄加快了脚步赶上他,钟离絮手里捧着的酒被其他同伴拿走,一人一口地喝下。
钟离絮望着那道背影,模糊在一片青色的烟雨中,有时候心动就在一瞬间,而对于有些人这一瞬间便成了永恒的爱。
夜色幽深,云压轻雷。
一阵阵邪风掠过重重的高墙,黑影迭现,是狸妖在王宫中逃窜,戎辛带着青鸟司的人抓捕,脚步声杂踏。
褚洄站在朱雀楼顶,俯瞰这一方天地,等待一击即中的时机。
狸妖拼尽全力突破重围,一声轰鸣,灵力凝结的阵法破碎,气浪将周围的人通通击倒。
清雷骤闪,划破长空,戎辛的银枪横过,狸妖逃跑未成。
褚洄拉满弓箭,两只凌厉的冰箭在弓弦上蓄势待发,附满了霜思强大的灵力,她手指一松,箭矢如同流星倏地划亮虚空,射中妖物的双腿,狸妖这下无法再逃。
戎辛把妖物押回典狱,严加审讯,逼狸妖招出同伙,典狱被里三层外三层地看管起来,透不出一丝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