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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夜色出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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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德温停下手中动作,推开了钟雪松的护目挡板,“嗯,我在呢。”

酸涩感几乎要化成实质性的泪冲破眼框,钟雪松企图用皱鼻子的方法来阻止,歪七八扭地凑出了个笑容,“你怎么会在这里?”

南德温没有回答问题,只是牵起钟雪松走到辆异常拉风的机车前。他一改往日的内敛,目光不再隐晦而是直白地在钟雪松的脸庞流连着,随即长腿一跨潇洒坐上机车侧过脸发出了邀请。

“趁着夜色正浓…我们一起逃离这座城市吧!”

他向钟雪松伸出了手,“来吗?”

银黑色的闪电穿行过繁华的街市,被身后的风不停歇地追逐着。在躁动的引擎肆无忌惮地嘶吼宣泄中,钟雪松眼中的场景逐渐转换为幽静的山间小路。

道路不再像城市里那样平坦,开始出现接连的弯道。车子碾过一个不知名障碍物时,钟雪松甚至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跟着腾空了。失重感如把重锤,在心里闷头敲了一棍。

“我开得快。”

南德温好似后背上也长着双眼睛,立马就察觉到钟雪松那一瞬间的瑟缩。紧握车把的右手往后一捞,将抓着自己衣角的手带到腰间,叮嘱道:“你再抱紧点。”

“好。”

钟雪松说完才后知后觉发现另一只手在做出回应前就搭了上去,自己的前胸正紧紧贴着南德温的后背。心跳在同频共振,每一秒多快出的节拍都在强调专属。

在鼓起的外套下风有了形状,人的本性里藏着的对速度与激情追求的渴望被完全开发。钟雪松仰起脸庞顶着头上的月,张大嘴巴与大自然的呼啸争高低。

“毁灭吧,这个扯淡的世界!荒谬、虚伪、糟糕透了……”

继续向前疾驰了一个多小时,随着视野再度变得开阔,速度也渐渐慢了下来。“我们可以在这休息一下。”最终,南德温停下车说道。

钟雪松摘下头盔,没有一丝遮挡地看到了这片藏在半山腰如同避世桃花源的营地。更幸运的是,今天的访客就只有南德温和钟雪松两人

“润润嗓子,不然明天就要成小鸭子了。”南德温贴心地递给钟雪松一瓶水,转头就在钟雪松不可置信的眼神里十分娴熟地爬上了旁边的一颗大树。

片刻后,一个大号的竹编篮子从树上被一根绳子系着送到了地面。“Cedar,你把东西都拿出来,我还要再拿点东西。”南德温高喊着,勾连出起伏的回声。

一个运、一个拿勤勤恳恳接连上下几趟后许多零零碎碎的东西被堆在了中央。南德温回收完篮子,腰间系着两个大包重返地面。

他先是打开折叠椅钟雪松坐着休息,担心山风太冷还拿了个毯子将人一整个裹住。自己则吭哧吭哧干活,将野营的装备一件件拿出来安上。

“我也来帮忙。”缓了一会,坐不住的钟雪松执意要一起分担。得益于两人都有过野营经验,没一会儿就成功固定好了带着天幕的一体式帐篷。

清理完周边易燃的树叶枯枝,用干燥的石块围成篝火环后再点燃火种。温度逐渐下降,火花慢慢在星空之下活跃起来。

两人的椅子紧紧挨着,手边的矮桌放有一盏昏黄的营地灯,五彩的营地旗缠住支撑杆时不时飘扬飞舞氛围感拉满,反倒像场提前计划好的出游。

钟雪松拢住披在身上的毯子,头一歪便靠在了南德温的肩上。对于南德温那样及时的出现,他不是没有疑问。但那一切在从他身上汲取到的温暖和力量下都已经不算重要。

他迟疑着要不要和南德温说说拉安的事,却感受到南德温力道适中地按摩着头部,迷迷糊糊的就闭上了眼再不想其他。

旷野的风冷冽,除了木柴燃烧偶尔炸出的噼啪声便只余一片寂静。南德温的肩膀被压得有些许麻木,他并不在乎。甚至于嘴上还挂着浅浅的笑意。

又过了一会儿,熟睡的钟雪松突然皱起了眉在反复嘟囔着什么,断断续续的。

“我没办法……适应不了这里。”

南德温本想抚平钟雪松的眉,听清这句话后伸出的手一顿,低声呢喃着:“快了,你很快就能回家了。”像是哄人的回应,又像是说服自我的承诺。

“不想回去。”

彭差家最有名的金狮子府邸中,划给小辈居住的西南方一个三层建筑里正灯火通明,端着热毛巾的仆人板正地站在床边。

而说这话的人则姿态散漫地倚在床头,由着私人医生小心翼翼地为其清洗伤口。形状可怖的伤口很快被妥善处理好,雪白的绷带呈八字状从掌心缠到了手腕处。

听到医生说包扎完,查理·彭差挥挥手让所有人都离开后走到床边对着人大翻白眼,愤懑道:“就这么讨厌吗?”

“嗯,非常讨厌。”

“那也没必要伤害自己!又要拉着我陪你演戏,又把自己搞得那么惨最终还没达成目的,到底图什么呀?”查理揉了揉被钟雪松抓痛的手臂,又指天骂地了一番。

床上的男人则抬起手盯着已经处理好的伤口看,半晌玩味一笑:“因为我发现了个更有趣的游戏。”

他用另一只手戳开手机屏幕后打开通话记录给查理看。南德温在接到来自Mook的求助后就连着打来了三通电话。

“Cedar啊,Nong cedar~”

男人刻意拉长了后调,不清楚地还以为是在呼唤挚爱,志得意满间扬起的面庞正是那个小白花一样的拉安。

全名安德鲁·辛哈,与南德温有着母亲那一辈姊妹间的血缘关系。作为不掺半点水分的亲表兄弟才有了那三分的相像。

回到另一头,夜色逐渐加深。一张奔驰大G停在了南德温骑来的机车旁,Pond摇头晃脑地从车上下来,满脸疲倦。

南德温连带着毯子轻手轻脚地抱起钟雪松放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安顿好人,才走回去找Pond,“麻烦你善后了,找机会给你开那瓶家里的酒。”

“不急,”Pond打了个哈欠,继续说:“我刚好就着你俩搭好的地住一晚再回去。”

南德温交代完放机车钥匙的地方就返回了车内要马上驱车返回市区。怕吵醒钟雪松的他放缓了一切动作,可走了过半的路程钟雪松都睡得很不安稳,时不时说着梦话又一惊一乍的。

南德温找了个地方停车熄火,学着小时候母亲安慰梦魇的妹妹的样子,疼惜地吻在了钟雪松手腕内侧。

一下、两下又一下。

那里跳动的脉搏直通心脏,而爱会抚平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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