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菲却一脸平静地回答:“我无法证明。但我若想杀你们,根本无需大费周章。”
密室里陷入了一片死寂,这不比芳菲跳出《惊鸿》时,大家虽然猜测她武功很高,但那终究是虚的,高?可有多高呢?比她们厉害一点也叫高。
然而,此刻所有人都清楚地意识到,芳菲比她们高出太多了,甚至,可能媲美传说中的清幽阁的二位阁主。
还是老鸨打破了死寂,堆出友好的笑,“芳菲,别生气啊。她们只是一时接受不了你做了花魁,有些嫉妒而已。因为咱们红枫楼有个规矩,‘花魁’其实是‘楼主’的意思。你看,这……”说话间,眼神暗示着碧螺。
芳菲懂了老鸨的意思,她也并不在乎这“花魁”或是“楼主”的头衔,很爽快地拉住了碧螺的手,“碧螺姐,你放心,我不和你抢。红枫楼的楼主还是你,芳菲我一定言听计从!”
一声轻笑,碧螺揉了揉芳菲的脑袋,“才艺和武功有关联,所以红枫楼才会有花魁就是楼主的传统,究其本意,还是希望选出一位最强者,带领大家。如今,我自知不及你,这楼主,你就做着吧。”
“哼!碧螺姐那是大度,可不代表咱们认了。姐妹们!”橙衣姑娘一声令下,七八样兵器同时向芳菲招呼过来。
轻甩披帛,挡下了各种暗器。脚下只一点地,身轻如燕的女孩儿已经跃在半空,试图刺她的几把匕首都落了空。
下落时,脚尖轻踏还没来得及收回的匕首刀面,一个空翻间,躲开了再次射来的飞镖和毒针,还借力跃到了身后的武器架旁。
只在半空中时迅速瞄了一眼,落地的瞬间,芳菲便毫不犹豫地拔起一把唐刀,只听一阵金属撞击的轻响,挥刀扫落了锲而不舍的暗器,以及密室最偏远角落里刺出的两支箭。
“姐姐们,当心了。”芳菲露了个笑,脚下一踏武器架,借力加速冲进了那些姑娘们中间。
刀光银辉跃动,快到连残影也看不到。姑娘们只知道,芳菲在挡下所有暗器的同时,挑飞了她们所有人手中的匕首、短剑,甚至连试图偷袭的发簪也没放过。
一切似乎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姑娘们就抚着被震到发麻的右手,绝望地看着落了一地的兵刃,以及站在她们中间,气定神闲的芳菲。
赢不了。所有人都再清晰不过地认识到了,芳菲强得离谱,她们再过十年都未必是她的对手。
“姐姐们,还打吗?”芳菲却像是只玩了一会儿过家家的游戏,用可爱的笑容,问着仿佛“来玩吗”一般的语气。
“奈何天,愿臣服于芳菲楼主。”稍许有些意外的,那橙衣姑娘第一个俯首称臣。她叫奈何天,“良辰美景奈何天”的奈何天,因着橙衣,老鸨当年一句戏称“就叫良辰吧”,于是她就叫“奈何天”了。
“小遥,愿臣服于芳菲楼主。”原来小遥也是在场的。
“蓝玉,愿臣服于芳菲楼主。”是那个一开始就放暗器的蓝衣姑娘。蓝玉,取自“蓝田日暖玉生烟”。
有了带头的,这密室中所有的姑娘们齐刷刷地拜了一地。众人只知道正月初一夜,芳菲夺下了幽州花魁之桂冠。却只有红枫楼的姑娘们知道,芳菲真正成为她们的花魁,是在正月初二密室里的这一战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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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枫楼曾经在江湖上也是有过一段辉煌的,从这里走出过两个奇女子:绯辞和冰魄。一个是清幽阁阁主清辞,为掩人耳目而伪装的假身份;一个将红枫楼的情报生意做到了极致,后来还被朝廷钦点成了无枉的教主。
只可惜,这两位都早已过世。在他们之后,红枫楼虽然并未完全退出江湖,但不论是情报能力,还是战力,都退步到了三流水准,凭着江湖中的生意,早已无法维持开支了,所以老鸨才那么看重花魁的头衔。
但这一切,在芳菲成为花魁之后,却悄然改变了。
这还得从奈何天死缠烂打拜师说起,奈何天曾经也是红枫楼的花魁,败给碧螺,她自称“当累了,让她的”。但败在芳菲手上后,她的傲气受到了挫折,誓要学了芳菲的本事,即使不能超越,也要追平。于是惹得楼里姑娘们纷纷响应,天天缠着芳菲,一口一个“师父”。
芳菲被追得烦了,也就答应了每天教她们一会儿。
学到了芳菲的本事,她们却越发觉得芳菲深不可测了。因为芳菲竟然还懂“因材施教”,暗器、匕首、短剑、鞭子,她竟然看着对方惯用什么教什么。难道真就没有她不会的吗?姑娘们大惊。
每当面对这样的好奇,芳菲会说:“我当然有不会的,古筝、笛子、琵琶,我都不会。”
当然,这会换来姑娘们的悲鸣:“咱们说的这是一回事吗?”
一开始,谁也没注意有什么不同了。不过是,做悬赏任务的时候发现目标都好弱;不过是,委托变多了一点;不过是,钱渐渐用不完了。
等她们回过神来,红枫楼已经成为了一个江湖传说,代表红枫楼身份的那枚红色枫叶,已然成为了江湖中许多人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