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他过得可好?
春天要到了,那倒春寒他可还受得了?
春闱要开始了吧,书温习得怎么样?”
她有太多想问,可是他远在千里,她过不去,只能换成一声声叹息。
*
“嘎吱。”
大开的窗户被一双骨瘦如柴的手轻轻拉拢,挡住了凌厉的寒风,但也因关上了窗户房间内瞬间变得阴暗无光。
他翻找出陈旧的蜡烛点在一旁,又将房间昏昏暗暗的照亮。
他拉开椅子刚刚坐下,便感觉嗓子微微发痒,紧接着他便撕心裂肺地咳嗽起来:
“咳咳咳。”
“咳咳咳……”
“哐当。”
很快,他的房间门被狠狠踢开,一道人影叉着腰趾高气昂的走进来:“病秧子,你又咳嗽?你知不知道,你打扰到我温习书了!”
许舒宁淡淡看了他一眼,继续看起书来,直接视他于无物。
那走进来的少年身着一身麻衣,并没有好过许舒宁到哪里去,可他偏偏一脸嫌弃地看着许舒宁:“病秧子,我在跟你说话呢!”
许舒宁继续不理会。
区区一个白丁,拽什么拽!少年怒从心来,直愣愣冲过来直接夺走许舒宁手中的书狠狠踩在地上:“你看什么书,就你还看书呢?别大官儿没当上,把命看没喽!”
许舒宁从不理会他,可这次他过分了。
他冷冷地目光直勾勾盯着他,这才说了第一句话:“走开。”
少年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走开。”许舒宁眼睛越来越冷。
“你别以为林大人看重你,其实你跟我们一样,不过是林大人的门生之一而已!你不会真的以为你能考上吧。”
许舒宁缓缓掀起眼皮:“走开。”
“你!你以为我不知道,我亲眼看见你从桃源乡出来的,你个婊子养……”
许舒宁瞳孔瞬间竖起。
一瞬间,一把冰冷地匕首抵在了少年的脖颈上,逼迫他生生吞下剩下的话。
怎么回事,这姓许的怎么突然这么硬气……少年隐隐开始害怕了。
“不准侮辱她,否则我保证,你没有机会参加科举了。”
他细长的手腕握住锃亮的匕首又往他脖颈处深入一份,少年只感觉脖子一凉,一条血痕立马出现。
感觉到隐约的疼痛,少年冷汗直流:“对、对不住……”
“我不管你们怎么拉帮结派,我只是来参加科举的,我不想参与你们任何事情,无论你们怎么对我,我都无所谓,但是,侮辱她,我会让你们死。”许舒宁森冷的目光盯着少年的眼睛,一字一句警告道。
少年看着他的眼神不知怎地突然觉得好可怕,他的眼睛像是充满了锋芒,要一刀一刀剐下他的血肉,少年浑身一颤:“我,我不敢了不敢了。”
他甚至不知道那个“她”是谁,但是他害怕了,他不该听那些人的来招惹他,他上当了!
“记住你说的。”
许舒宁说着缓缓收起匕首,少年看见匕首移走才敢大口大口地呼吸空气,他实在是太紧张了:谢天谢地,他还以为今天会被杀掉呢!
忽然,那双可怕的眼睛又看了过来。
少年又瞬间如蒙大敌:“怎、怎么了?”
许舒宁淡淡看向他脚下的书:“走开。”
少年如梦初醒,落荒而逃:“我走,我这就走……”
许舒宁捡起自己的书轻轻拍了拍,又回到椅子上,若无其事的看起来。
许舒宁很明白,在明康,没有家世就得找门路,否则即便再有才华也进不去考场。他不愿意求助沧白藏,所以找上了礼部尚书林宇,做他的门生。
林宇此人一辈子汲汲营营于权势,擅长经营人脉,临近科举,他正广纳贤才,以求在朝中经营起自己的势力。
而许舒宁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所以投身于林宇门下。
至于刚刚那人,不过是林宇广撒网时捕来的一只臭虫,而这种臭虫,不止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