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雪之下并没有那么听话,每天来戏剧社排练两个小时这种行为在她看来和要她的命没有什么区别,毕竟在她眼里耽误她挣钱和要她的命是划等号的,所以就算是在冰帝可以“只手遮天”的迹部也不会成为什么例外。
刚开始迹部还打算依靠着自己尚未卸任的学生会长的职权争辩一下,让她意识到这种行为的严重性,并同时通过拿捏假条的方式拿捏她的命脉。
可惜他并不知道面对开不到假条的情况,雪之下早就已经习以为常,开学不到一个礼拜就已经让他见识到了什么叫做迟到早退旷课逃学失联五毒俱全的法外狂徒。
按理来说,手冢国光担任学生会长的青学不应该有如此散漫的行为啊。
每天都持续被她气个半死的迹部没控制住自己给手冢打电话的手,刚刚吐槽了两句就被手冢轻描淡写地打断了。
“你如果受不了就让她早点回来。”
迹部握着手机的手指攥紧了一些,咬紧了后槽牙,话像是从牙缝里面挤出来似的,“本大爷喜欢得很。”
说完,他重重地按下红色的挂断键将手机甩在了一旁的桌上,手机顺着他的力在桌子上转着圈滑动了几十厘米。
他抬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管家将温度正好的红茶放在他的手边,一看他脸上的这副表情就知道一定是雪之下小姐又给他出了难题。
而他接下来说的事情,恐怕要更让迹部少爷头疼了。
“少爷,之前带雪之下小姐去医院检查身体的花费,雪之下小姐一直在不厌其烦地转账给我,您看……”
迹部做了次深呼吸,无奈地摆了摆手,“你收下吧,省得她一天到晚烦人。”
“可是……”管家的话语有些迟疑与犹豫,“雪之下小姐的经济情况并不太好,这样会加重她的生活负担。”
“她怕是宁愿加重自己的生活负担也不想欠本大爷的人情,成全她就是,”他端起茶杯放到唇边试了试茶水的温度,轻轻吹了口气,闭上眼睛闻着茶香,差点儿被她气死的心情总算是平复了一些。
对雪之下来说,一旦收下他的钱,那他们之间平等的合作关系就会出现偏差,这种事情是她绝对不会接受的。
“再说,你真觉得她缺钱?”他抿了一下杯边的茶水。
要是真缺钱,怎么可能给亚久津仁开出两万一次的这种陪练价格,只不过是这几年她一直都生活在一种极端的不安环境中,只有不断地将自己辛苦转下的钱攒下来当作应急的后盾,才能让她稍微安心一些。
再加上刚刚结束的比赛奖金,那可是几十万美元,足够她舒舒坦坦的在这儿过日子,可她偏不。
说白了,她就不想给自己过舒服日子,生怕舒服惯了就忘了当初受到的伤害和耻辱。
“那三个人现在怎么样了?”他放下茶杯,向后靠住了椅背,没头没尾的这么问了一句,管家却很快就知道了他的用意,汇报道,“像少爷您预料的那样,他们在高中毕业之后仍旧没有吸取教训,屡屡惹是生非,不过有少爷您的吩咐,我已经派人将这些事情暂时压了下去,证据也都留存好了。”
他闻言只是冷哼了一声,抿了抿自己的手指,“那三个废物养得也差不多了,去让他们再惹点儿事,把之前的事情一起清算干净,本大爷要让他们在监狱里蹲到死为止。”
迹部握住了自己的手,并不长的指甲却深深地陷进了掌心中,就算掌心还有多年来打网球落下的薄茧,但仍旧让他觉得阵阵发疼。
两年前他们就应该进监狱的,让他们多待两年也只不过是等等他们成年的时间,时间到了,该让他们付出代价。
“少爷,您……不打算把这件事告诉雪之下小姐吗?”
为了让那三个高中生得到应有的惩罚,他一路用心布局,可这些都是雪之下小姐完全不知道的,如果告诉她,她或许就不会一直对少爷这么冷淡。
他偏过头看了一眼杯中的茶,似乎还能望见自己的影子,只是格外模糊。
“不用多此一举。”
他不在乎。